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珊姐兒歡快的去了。

等江河回來,老遠的就聞到了家裡傳來的香味,他們家不是本地的,是家鄉鬧水災,才遷到這邊來的,村裡排外,不讓他們住在村裡,所以爹孃就將家安在了山上,好在爹本就是獵戶,娘還開了幾畝地,一家人住在山裡也其樂融融。

誰知道一場瘟疫,爹孃都沒了。連屍骨都化成灰了。只留下他們兄妹兩相依為命。

那日他們是去祭拜爹孃回來的路上,發現那個女人的。

趁著她昏迷不醒的時候,他讓珊姐兒搜過身,沒發現有什麼異常。誰知家裡沒米下鍋了,她不知從哪翻出一片金葉子來。他走了很久,才兌好了銀錢,又繞了好久,才甩開那些尾巴。在山下買了些糧食,擔心妹妹,緊趕慢趕往回走。

在山腳下就看到炊煙裊裊,一走進,香味撲鼻。」珊兒,我回來了!」江河敲開門,笑著說道。

吃飽喝足了,幾人躺在椅子上發呆。誰都不想動彈。

等來等去,最後江河無奈的站了起來,去洗鍋涮碗了。

月明星稀,山風裊裊,唯一煞風景的就是山間蚊蟲多。」哥,把青蒿點起來吧。蚊子太多了!」沒等蔣禮說話,珊姐兒就嚷開了。

江河聽了這話,嘆了口氣,認命的擦乾淨手去了。」姑姑,你昨兒給我說的故事,後面呢?公主和將軍怎麼樣了?」珊姐兒拉著蔣禮的胳膊說道。

珊姐兒今年才七歲,可這時候的女孩子都早熟,十二三歲成親的都有。

江河聽了蹙眉,卻聽得蔣禮說道。」將軍和公主成親後,公主無子,將軍迫於壓力,收養了幾個孩子。公主晚年後才發現,自己無子,是因為將軍對她下藥了。而那幾個收養來的孩子,其實是將軍的親生子,公主一氣之下,毒死了將軍最疼愛的長孫。與將軍反目,成了一對怨侶,老死不相往來。」

珊姐兒一臉失望。」怎麼會這樣!他們不是很相愛嗎?他們不是歷經了重重磨難才走到一起的嗎?」傻孩子,這世上,有的是比愛情更重要的東西,比如權利,比如慾望,比如自我等等。愛情這東西啊,說不清道不明。」蔣禮意味深長的說道。」姑姑,珊兒還小,你能別和她說這些嗎?」江河聽不下去了,說道。」這不是說故事嗎?我也是怕珊姐兒長大了,被愛情沖昏了頭腦,被男人騙了!」蔣禮說道。」照現在這樣趨勢,我很懷疑將來珊兒能不能嫁得出去!那可怎麼辦!」江河苦惱的說道。」不是還有你嗎?」蔣禮和珊姐兒異口同聲的說道。

江河直接板著臉轉身離開,身後一大一小兩個女人哈哈大笑起來,又因著蔣禮聲音嘶啞,暗夜裡甚是嚇人,驚起了飛鳥無數。

可聽在江河耳邊,卻覺得這笑聲格外讓人安心。罷了,看在她能讓珊兒開懷的份上,他不介意多養一個閒人了。何況,她也不算閒人。

蔣禮就這麼安心在滄瀾山住下了,雖清苦了些,卻自在的很。

一晃又是十幾年過去了。

外面鬥轉星移,滄瀾山裡依舊。家裡的人口不少反而多了。

江河娶了個帶著弟弟的孤女,珊姐兒嫁給了她在河邊撿到的啞巴男人,各自生兒育女,日子過得平淡卻溫馨。

只是大人們忙著打獵,忙著種地,帶孩子的事只能交給蔣禮。

蔣禮每日千頭萬緒,從睜開眼起就有斷不完的官司,不是小一搶了小二的玩具,就是小三搶了小四的吃的,要不就是小五尿了,小六餓了,天天就跟養了一萬隻鴨子似得,吵鬧不休。

這一日,江河和妹夫從外面回來,神色凝重。」外頭翻天了,那宇文家推翻了皇帝,自立為帝,國號大梁。」

蔣禮有些糊塗了,進展這麼快嗎?故事都發展到這兒了?」新皇帝叫什麼名字啊?」皇帝名諱是宇文勝。」江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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