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縱然這樣,母親在得知整件事後,依然讓她以大局為重,能不離就不離。
雖然早就被家人傷透心,可當看到母親這幅態度,心裡的痛再度潰爛。
時至今日,她終於明白,在資本家眼裡,利益早已超越了親情。
她還一直抱著幻想,多可笑,以為自己被家暴到下不來床,母親就會心疼她,認清安東尼的真面目,就會支援她離婚了。
就在剛才,母親名義上是來看她,可幾句關心過後,依然回到老問題。
母女倆不歡而散,她心情低落到極點。
沒想到,就在她心如死灰時,這個男人像幽靈一樣出現在窗外。
他不是神,但這一刻的從天而降,卻比神靈還閃閃發光。
兩人十指緊扣,男人說著霸道的情話,她淚如雨下。
曾經,讓他們勞燕分飛的是家人的強烈阻撓。
如今,讓兩顆心再次靠近的,依然是家人的過分打壓。
世間種種,早已在冥冥之中安排好了軌跡,兜兜轉轉,回到了起點。
宮北澤見她哭得傷心,終於不再強撐偽裝,心疼的同時又覺得安慰。
伸手拽了紙巾鋪到女人臉上,他不甚溫柔地幫忙擦眼淚,嘴上還要打擊:「哭成這樣,讓女兒看見要笑話你。」
雖是埋怨的話,卻淺含寵溺。
貝蒂一聽女兒,注意力頓時被轉移:「薩拉呢?你來了這邊,把她放在千語家嗎?」
宮北澤說:「就是女兒想念你,要見你,我帶她過來的。」
「那她現在在哪兒?」貝蒂急忙問道,眼神下意識看向窗戶那邊,彷彿女兒也能從窗戶鑽進來。
宮北澤哭笑不得,「我自己爬上來就老費勁兒了,可沒本事背著女兒爬上來。她跟林助理在一起,放心吧,我請了保鏢的,會確保她的安全。」
他來之前,早已做好萬全之策。
貝蒂鬆了口氣,雖然很想很想女兒,可還是叮囑道:「你還是別帶她來看我,我媽以為我把孩子丟給了你,沒想過拿孩子說事兒。要是知道你們過來了,我怕他們拿孩子威脅我。」
宮北澤點點頭,但又皺眉不解:「你跟那個男人的離
婚官司,不是都已經開庭了麼?他家暴的證據板上釘釘,人也被警方帶走了,為什麼離婚決議還沒生效?」
「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他們家聘請了知名律師,很可能為他洗脫嫌棄。」
「影片證據都有,還可以洗白?」
貝蒂笑了笑:「這有什麼,你們有句老話怎麼說的,有錢能讓鬼做什麼……」
有錢能使鬼推磨。
「在我們國家,法律制裁不了有錢人,這種典型案例多得是。」
宮北澤恍惚地點點頭,想起以前曾看過的一些新聞,的確如此——在西方國家,只要律師團足夠出名,多少證據確鑿的惡性案件,也能被洗白脫罪。
「不過你放心,我也有準備,他即便能逃脫法律制裁,這婚姻卻維持不下去了,現在輿論熱度很好,他們會權衡利益得失。」
只不過需要點時間。
而在僵持等待結果的這段關鍵時刻,她這邊不能出亂子,所以他跟女兒現在都不宜出現。
宮北澤全都明白了。
雖然很心疼她單槍匹馬,可想著鬥爭到這麼久才走到這一步,若最後關頭出了亂子前功盡棄,那真是悔恨終身。
「好,一切都聽你安排,我會帶著女兒小心一些。不過你也要保護好自己,就算你不愛護身體,也要為女兒想想……還有,為我想想……」
說最後一句時,他明顯停頓了下,有點不好意思似的。
貝蒂幽幽地看著他,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