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換了地方,小孩子沒有安全感,她明明很困,無精打采地,一邊走一邊打呵欠。
見女兒過來,貝蒂藏起眼底的憂鬱,笑著過去抱起小女孩,溫柔地把女兒凌亂的金髮順了順,親親她的小臉蛋,「寶貝醒啦?怎麼不多睡兒?」
「要媽咪陪……」
「噢,媽咪有客人呢,寶貝看誰來了?」她轉過身,讓女兒看向千語。
薩拉瞧著,露出萌化人心的笑意:「姨姨……」
千語起身過來,知道小孩子沒睡好會有起床氣,也不敢過於熱情抱她,只輕輕地拉拉孩子的小手錶示歡迎。
「薩拉小公主睡醒啦?還記得姨姨是不是?那明天去姨姨家找小哥哥小姐姐玩好嗎?姨姨家還有大哥哥,大姐姐呢,他們肯定也會很喜歡你的。」
一聽見小哥哥小姐姐,薩拉就立馬精神了,連連點頭說好。
兩人都被小女孩的舉動給逗樂了,屋裡的氣氛變得歡快起來。
可待在醫院的宮北澤就沒那麼幸福了。
林助理把他扶下治療床,剛才被醫生一番折騰,他痛得滿頭大汗,衣服都濕透了。
醫生邊寫病歷邊嚴肅地叮囑:「如果不想下半輩子都坐輪椅,就好好休養,你再這樣不愛惜自己,神仙都救不了你的腿!」
醫生是一位上了年紀的女人,也是當母親的人,對著跟自己孩子差不多年紀的小夥子,忍不住嘮叨多幾句:「你們年輕人呀,就是不愛惜自己的身體,總以為年輕就什麼都不怕,弄不好有後遺症,老了就有得你受!再說了,你父母都病著,等他們醒來看你這樣不愛惜自己,又要氣壞了!」
想到父母,宮北澤心裡越發低落。
以前覺得「中年危機」離自己很遠,沒想到轉眼間,雙親同時病倒,他自己也倒黴透頂,這日子……突然過得悽慘無比。
醫生轉身去忙了,林助理推過輪椅來,蔣甜韻趕緊上前,要去攙扶他。
他冷著臉,避開女人的觸碰。
蔣甜韻臉上一陣難堪。
不知道千語那邊到底什麼情況,宮北澤正想著去個電話問問,手機恰好響起。
封墨言打來的。
他立刻接通:「喂,墨言,找到貝蒂了?」
「嗯,找到了。」
「在哪兒?她們還沒走吧?」
「放心,走
不掉的。只不過,她現在也不想見你,千千不許我告訴你地址,否則我回家要跪搓衣板了。」
宮北澤臉上的期待欣喜落下幾分,但很快又表示理解:「只要她不走,暫時不見我也沒關係,等她氣消了,我再跟她聯絡。」
掛了電話,宮北澤看向蔣甜韻,不客氣地道:「你先回去吧,等下次有需要,我再找你。」
蔣甜韻臉上羞憤難當,心裡更是恨意滔天:「宮北澤,你到底把我當什麼?找我來演戲的是你,現在要我去跟她當面澄清的也是你——你也老大不小了,做這些幼稚的事有意思嗎?」
林助理在一旁愣住……
這話她也敢說,看來又是惱羞成怒了。
宮北澤看都不看她,懟了句:「跟你無關。」
「呵,跟我無關?那你別找我幫你追女人啊!我告訴你,你越是這樣卑躬屈膝,人家越是看不上!越是要吊著你!知道當年我為什麼敢丟下你出國嗎?就因為你像個舔狗一樣粘著我!看看你現在的樣子,跟你當初追我時有什麼區別?你這樣只會讓女人瞧不起!」
林助理膽戰心驚,不敢相信蔣甜韻竟能說出這種話來!
舔狗……
用這樣的詞形容他老闆。
林助理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自家老闆,好怕他怒髮衝冠又要從輪椅上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