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語在一旁,聽得清楚。
事情發展到現在,罪魁禍首道不道歉已經是次要的了。
甚至,她也不能說這件事到底好不好。
因為若不是這事兒,可能就不會牽出自己的身世真相,讓她跟楊家劃清界線。
兩人對視了眼,封墨言見千千臉色沒什麼變化,估摸她不想見面,才開口道:「這些日子不方便,況且,他們之間也沒什麼好說的了。若是公事,等我身體恢復好些,我會親自去拜訪卓先生。」
「封先生,我父親是一片好心,你何必這般防備?」
「好心辦壞事,結果擺在眼前不是嗎?」
這話讓卓易霖無法反駁,兩邊沉默下來。
最後,封墨言公式化地招呼了句,結束通話來電。
楊千語看了他一眼,肩膀微微耷拉下來。
她也搞不懂,卓嶽欒還要見她做什麼。
見她憂心忡忡,封墨言握住她的手攥了攥,給她寬心:「沒事的,不想見就不見,不想認就不認。你現在有我,有孩子們,少個父親也沒什麼。」
楊千語點點頭,沒說話。
————
醫院那邊,卓易霖正下班,坐在車裡給封墨言打的這通電話。
碰了一鼻子灰,他微微皺眉,微信上給父親回語音:爸
,我跟封墨言聯絡了,都沒跟阮清說上話,就被他回絕了。
很快,手機響起。
「爸。」
「沒約到?」那邊,卓易霖剛到酒店,因為網上輿論的原因,他如今出行也謹慎了很多。
「嗯。封墨言態度很堅決,看來是想跟我們撇清關係。」
卓嶽欒沉默了會兒,大概也無奈,嘆道:「那這件事先放放,你過來吃飯嗎?」
「晚上約了朋友,不過去了。」卓易霖一邊回應父親,一邊啟動車子駛出停車場,同時不解地問,「爸,我也好奇,你怎麼對那個阮清這麼在意?就因為她是阮姨的女兒?」
卓嶽欒猶豫了片刻,語調帶著些許不確定,「我前幾天去療養院看望你爺爺,問起當年的事……有些疑團,想要求證。」
「疑團?」
「嗯,我還不確定,只是猜測。」
卓易霖意識到什麼,語氣鄭重了些:「是關於誰的?阮姨?還是阮清?」
「阮清。」卓嶽欒回復了,沉默了會兒,才繼續道,「也許……她並不是楊家的孩子。」
「什麼?」卓易霖大吃一驚,「什麼意思?她……她不是楊家的孩子,那是誰的?難道……」
後面的話他沒說出口,但父子倆在電話兩端的沉默,讓彼此心中都有了猜想。
結束了跟父親的通話,卓易霖心裡的震驚久久不散。
手機「叮咚」響起,他在紅燈前拿過一看,眉峰微挑。
又是那個叫費雪的姑娘。
這些年,主動追他的女孩兒數不勝數,但為了追他把自己的七大姑八大姨挨個兒帶去掛他專家號的人——史上第一個。
這不,微信上又問道:卓醫生,我大姨的腰還是不行啊,你確定腰椎沒事嗎?要不要再去找你複查一下?
紅燈開始倒計時,他來不及打字了,索性語音回覆:「可以,我明天全天坐診。」
費雪立刻回了語音過來:「太好了!那我馬上去掛號!」
卓易霖想,也許能透過費雪見到阮清。
他是醫生,比誰都清楚最有效的驗證親子關係的手段——只要能見到人,一切都好辦。
同樣正在下班回家路上的費雪,聽到卓易霖的語音回復,要不是雙手得握著方向盤,肯定要手舞足蹈了!
這等好訊息,她必須得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