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千語很困,找了舒服的姿勢,閉上眼睛繼續睡。
可朦朦朧朧間,感覺到拂過臉面的氣息不穩,她又撐開眼皮,果然……昏暗的光線中,看到那人歪著頭,一雙黑黝黝的眼眸定定地盯著自己。
「怎麼了?」
「沒什麼,睡過一覺,現在睡不著了。」
「那也不用盯著我啊……」
「情不自禁。」
兩人低聲說話,有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女人沒再回應,大概是被這無意之間的情話弄得羞赧,索性裝睡。
封墨言抬手越過自己擱在她腰間,見她沒撇開,又得寸進尺,將她扒拉著更靠近自己一些。
只可惜,他不能自由翻身,不然側躺過去就能跟她緊緊抱在一起。
「睡吧。」他平躺著,摟抱她的姿勢實在彆扭,無奈只能把手撤回,心想能挨她這麼近也是好的。
可楊千語被他這麼一折騰,哪裡還睡得著?
臉面上依然有溫熱的氣息拂過,他肯定還盯著自己,這種感覺,像黑暗中被獵人瞄準的獵物。
「你這麼歪著頭,脖子不累嗎?」她閉著眼睛,沒有與他對視,低聲問。
「不累……」
雖然他這麼回答,可女人還是爬起身。
「你要做什麼?」
「幫你翻個身吧。」話音未落,她扳住男人修長精瘦的身體,讓他面朝自己這邊側躺,又往他背後塞了靠枕,「舒服沒?」
「嗯,挺好的。」更主要的是,這個睡姿,可以抱著她了。
女人再次躺下,沒等他開口,自覺主動地往他懷裡挪了些,
「這樣可以了嗎?快睡吧,等明天起來,去醫院檢查下。」
他恢復了記憶,理應去檢查下,看看醫生怎麼說。
「好……」男人應了句,看著她再次閉上眼眸,依然目光灼灼地盯著。
不捨得睡,就想這麼看著她,把過去缺席的幾年都彌補上。
可鼻端都是她的呼吸,輕輕淺淺,染著她身上的氣息,一股淡淡的香甜味兒,還有些奶香——他知道,那是奶過孩子後的女人才會有的味道。
他著了迷。
明知這會兒不應該打擾她的好眠,可還是鬼使神差地緩緩靠攏,一下一下輕輕地吻著她的唇,好像蜜蜂偷採著花蜜。
楊千語哪裡還能睡。
「封墨言。」她平靜地喊,帶著制止的味道。
他已意亂情迷,見她沒睡著,索性更大膽,擱在她腰間的手用力一攬,她整個人嚴絲合縫地嵌進自己懷裡。
「千千……謝謝你,謝謝你還肯給我機會,謝謝你回到我身邊……」他控制不住滿心激動,一邊呢喃一邊吻得更深。
許是夜深人靜,人的意志力最為薄弱,楊千語明知不可,卻沒再阻止,昏昏沉沉間回應他的吻,一手也攬上他精瘦的腰。
深冬的夜,突然就燥熱起來……
————
翌日,三個孩子都起來了,這兩人還睡得昏沉。
容姨很懂,招呼著三個孩子不要打擾爸爸媽媽,一個個排著隊洗漱、換衣服,吃了些早餐填肚子,然後跟阿全送孩子們上學。
直到他們回來,主人房裡依然沒有動靜。
容姨有點擔心,隔著門板悄悄聽了聽裡面的動靜,正好聽到電話響,繼而傳來說話聲。
沒事沒事……那就好……
容姨悄然走開。
來電是楊千語的,貝蒂打來的。
她接起,聽了兩句,突然一手扶額,懊惱不已,「我知道了……現在已經來不及了,你把行程改到下午吧,跟客戶好好解釋下。」
她話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