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千語動了動嘴巴,卻不知該說什麼。
希希問道:「爸爸記得媽媽,可是忘記了我,難道爸爸是不喜歡我嗎?」
病床上,封墨言聽著小女孩的話,同樣處在劇烈的懷疑震驚中。
他怎麼會都有女兒了?
他什麼時候跟千千結婚的?又是什麼時候生了女兒?
為什麼剛才父母隻字未提?
「楊小姐,我們也是今天上午才發現封先生這種症狀,正在開會研討中。」
楊千語收回落在男人身上的視線,終於組織好語言,問道:「那……他這種情況,能恢復嗎?」
「正常來說,選擇性失憶經過時間的侵蝕會逐漸恢復,但如果某些事對患者產生的心理陰影太重,就可能會一直遺忘。」
醫生解釋後,看了封墨言一眼,又對楊千語說:「你來了正好,封先生記得你,也一直要求見你,你可以多陪陪他,弄清楚他到底遺忘了哪段記憶,以便我們掌握情況,後期心理醫生介入時,也好知道從哪裡下手。」
醫生話音未落,病房又進來一人。
宮北澤匆匆趕到,聽到這話也是臉色巨震。
「醫生,你說什麼?說他選擇性失憶?」
「嗯,以目前情況來看——是的。」
封墨言聽著再次出現的聲音,眉心皺起。
「千千……誰來了?」
宮北澤見好友連自己的聲音都辨別不出,吃驚又傷心地走上前,「封墨言,你選擇性失憶不會把我也忘了吧?我可沒得罪過你,也沒給你留下什麼陰影。」
他話說的多了,封墨言辨認出來,猜測:「北澤?」
宮少鬆了口氣,「你還算有良心。」
「你的聲音蒼老了很多……」
楊千語:「……」
「……」宮北澤同樣咬了咬牙,沒好氣地說,「從你出事到現在,外界巨震,公司上下那麼多事都是我一個人操心,你知道我這些天多忙多累嗎?我沒過勞死就算幸運了!」
「我出事跟你家公司有什麼關係?」
「……」楊千語原本還懷疑封墨言是不是在裝,可現在聽來,他是真的患上了「選擇性失憶症」。
他居然連公司也忘了!
宮北澤無語了一瞬,火氣都沒了,淡淡地道:「你這樣還不如變痴呆呢,記得一點,不記得一點,更讓人崩潰。我在給你打工,你都不記
得了?」
封墨言再次皺眉,遲疑了會兒,也再次語出驚人:「你是不是……有什麼把柄在我手裡?」否則,堂堂宮少,不去自家公司稱王稱霸,給他打什麼工?
宮北澤氣得吹鬍子瞪眼,索性不理。
醫生手機響起,對他們示意了下,轉身先走了。
楊千語回過頭來,看向封墨言,心裡千頭萬緒,都不知從哪裡說起。
宮北澤左右看了看,見封家人不在,鬆了口氣:「你剛給我打電話問他的病房,我擔心你過來又跟阿姨起衝突,所以馬上趕來……」
「嗯,我來的時候,他們剛走,我才進來的。」
楊千語拖開椅子重新坐下,將一旁傷心失落的希希拉進懷裡,眸光再次落到封墨言身上。
看著他的眼睛,她始終不信,於是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男人馬上就問:「你做什麼?」
女人受驚,「你能看到?」
「我看不到,但是我能感覺到氣流。」
「……」
希希抽泣著,抹了抹眼淚又開口:「爸爸……你為什麼會忘記希希啊……」
男人臉色困惑,可瞧著並沒有多少心疼愧疚之意。
宮北澤吃驚地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