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過去的事不提了。」
對於當年種種,她也知道提及無益。
既然已經決定再給彼此一個機會,那麼總翻舊帳便是給自己找不痛快。
所以沒等封墨言解釋,她便雲淡風輕地轉移話題了:「你今天去做檢查了嗎?醫生怎麼說?你的視力是不是永久恢復?腦子裡的瘀血呢?是移動了還是消散了?」
封墨言見她一下子扔出一堆問題,明顯地顧左右而言他,臉色淡淡一笑,眸光熱切地盯著她「先不說這個——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果然,她眼神又飄忽起來,「什麼問題……」
「你是不是原諒我了?」他定定地注視著女人,不放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變化。
楊千語暗暗惱怒。
都這麼明顯了,還問什麼問?
不知道給人留幾分面子嗎?
什麼情商啊!
「我不懂你什麼意思,你不回答,那我去找醫生問問,順便丟下垃圾。」楊千語就是不想把話說明,就是不想讓他嘚瑟興奮,所以裝傻,收了打包盒轉身出門。
封墨言似笑非笑,視線收回,抿了抿唇,也不知是還在回味那個吻呢,還是嘴巴辣得難受。
————
楊千語出門丟了垃圾,去找醫生了解了下封墨言的情況。
得知他頭部瘀血漸漸縮小,應該是被吸收了,以後對視力影響也會越來越小,她終於放下心來。
可不想回到病房,便下樓溜達。
時令已然入冬,晚上挺冷的。
不過天氣好,抬頭便是滿目星光。
大概是浩瀚的晴空讓人心情舒暢,又或是……糾纏於心多年的執念終於放下,她坐在藤椅上,瞧著星空,嘴角止不住銜起笑意。
人生無常,世事難料。
她的確沒想過,這平凡的一生竟活得如此跌宕起伏。
年少時差點成殺人犯,成年了又莫名結婚,再被迫離婚,然後戲劇化地生了三個孩子,詐死逃離……
在故鄉城市銷聲匿跡四年多,以另一重身份回來,原以為一切都是新的開始,可兜兜轉轉,又
回到了那個人身邊。
還經歷了空難,差點命喪黃泉,如今掌管一家公司,雖日理萬機,可日日充實。
若問餘生還有何所求?
她只願孩子們平平安安,健健康康,便滿足安虞了。
手機響起,她回過神來。
取出新手機看了眼,陌生號碼,微微蹙眉。
封墨言雖把她原來的手機號申請回來了,可通訊錄丟了大半,她光看著號碼,認不出是誰。
「喂,你好。」
「你好,請問是楊小姐嗎?」
楊小姐?
楊千語愣了秒,她如今的身份是阮清。
身邊除了一些故友,都是稱呼她阮小姐,阮總的。
「你是……」
「我是阿雅,就是寫小說的那個作家,你之前聯絡過我的。」
電話那端的聲音軟萌溫柔,楊千語忽然記起來,「是你?我記得……你找我什麼事?」
「呃……那個,我卡文了,能約你聊聊不?」
「卡文?」她沒懂,畢竟不是一個圈子的,專業術語一下子反應不過來。
「就是,之前封先生跟我聊的內容,到你回國那兒便停了,原本我們是約了固定時間再見面的,可他後來出事……我聯絡了他的特助,說他現在選擇性失憶,那幾年的事剛好不記得了。」
楊千語聽她絮絮叨叨說了一堆,大致明白她找自己所謂何事了。
「我本想自己杜撰構思下去,可又怕有一天封先生記憶恢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