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俊臉越發凝肅,抬眸看向她,「我的事,還用不著跟你費大小姐交代吧?」
費雪冷嗤了句,態度同樣倨傲,「我知道,我跟千語關係再好,也沒資格去評論你倆之間的事。只是今天碰到了場合,我便想提醒你一下——當年你對千語的傷害,講真,我這輩子都不想她再跟你複合,可你倆走到這一步……」
她的眼眸劃過男人全身,落在他毛毯下的雙腿上,頓了頓,繼續,「你也算為自己的錯誤付出了沉重的代價,又見你對她一片真心,連全副身家都能獻給她表忠誠,
我才忍不住想嘮叨幾句。」
「她一向心軟,何況你們有三個孩子,就這麼痴纏下去,她大機率是要跟你複合的,只是……你能護得住她嗎?如果跟你複合,她還要像以前那樣,被你家人刁難、誤會,甚至陷害,那我覺得還是跟你劃清界限得好。」
這番話,讓封墨言本就肅穆的臉色越發冷沉,神情更加不悅。
「還有,兩個人相處,總要坦誠一些。不管她還愛不愛你,你出了這些事,她擔心、焦慮、緊張都是真的,你的眼睛既然好了,就應該第一時間告訴她,若還想著故意隱瞞,戲弄她,看她像個老媽子似的伺候你——我敢保證,等她知道真相,後果……肯定會很嚴重。」
封墨言緊抿薄唇,不知是不是被人戳中內心,臉色陰沉的叫人生畏。
有些事,他暫時的確無力解決。
可被費雪這麼直言道出,多少還是叫他難堪。
顯得他像個廢物,連自己喜歡的女人都保護不了。
宮北澤打完電話回來,見他倆之間的氣氛怪怪的,左右看了看:「你倆怎麼了?」
費雪收回視線,看向宮北澤,「飛機能聯絡到嗎?」
「正在想辦法,應該沒問題。」
「那就好,我跟你們一起過去,今晚就不走了。」
說完,她像在自己家裡一樣自在,上樓找房間睡覺。
宮北澤無奈地笑了笑,「她倒是不客氣。」
封墨言一動不動地坐著,雖嘴上不服,可心裡卻忍不住思量著費雪的話。
「阿澤……我是不是很沒用?連自己喜歡的女人都保護不了,讓她一個人承受那麼多。」安靜片刻,封墨言突然頹喪地問出這話。
嗯?
宮北澤一臉不解地看向他,「怎麼突然說這個?空難又不是你能控制的。」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封墨言煩躁極了,臉色陰沉似水,「她提前回國,是因為詩雯給她打了電話,說了那件事,她大概是想趕著回來跟我撇清關係的。」
噢……
宮北澤點點頭,懂了,「說實話,我也不理解你家裡怎麼會對她那麼仇視,明明小時候,看著挺喜歡她的。」
「不過,你能把全副身家都拱手相讓,這一點我確實佩服的五體投地,你家裡不高興也是正常。」
封墨言又緘默不語了,心裡卻困惑更甚。
他理解的,愛一個人,就是對她好,什麼都想要給她,說是情不自禁也好,說是刻意討好也罷,他就是想那麼做。
可為什麼,明明盡心盡力了,明明做到了極致,可收到的效果卻恰恰相反?
家人不贊同,她也不領情,還間接差點害死她。
封墨言疲倦地無聲嘆息,一手支撐在輪椅扶手上,揉按著痠痛的眼角。
千千……我到底,該怎麼愛你?
宮北澤見他這副模樣,
勸道:「你去睡一會兒吧。」
「睡不著,你有訊息馬上告訴我。」
「嗯……」宮北澤應了句,突然想到什麼,忙問,「你眼睛什麼時候好的?這麼大的事都沒聽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