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回到車上,阿全的手機響起。
他拿出一看,眸光微沉,「封總,是太太打來的。」
男人伸手。
阿全接通來電,將手機遞到他手上。
「阿全,你睡了麼?我打封墨言的電話沒人接,你趕緊……」
「千千……」女人緊巴焦慮的聲音還沒落定,封墨言緩緩打斷。
楊千語一驚,「封墨言?你在哪兒?你怎麼不接電話?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大半夜的,我當然是在睡覺,聽不到電話響也正常……怎麼,一會兒電話打不通就急了,還說心裡沒有我?」
封墨言不確定楊千語是不是已經知道了這事,下意識想敷衍過去,還故意調侃。
這事說起來怪自己。
她毫不知情,是被他忽悠著簽了字的。
本來是想表忠心,想把自己掛在她名下,想讓她以後怎麼甩都甩不掉——可誰知,弄巧成拙,現在被家裡知道,又認為是她蠱惑自己,騙光了自己的財產。
多少有些心虛,所以封墨言盼著她還不知道此事,想在她回國之前,把家裡搞定。
可他不知,封詩雯已經第一時間聯絡了楊千語,怒罵詛咒過了。
聽他顧左右而言他,楊千語越發堅定他這邊出事了,懶得兜圈子,開門見山:「你那天讓我簽的協議,是不是有詐?」
男人臉上的笑一僵,眉眼凝固下來。
他不語,楊千語就明白了,氣得連連冷笑:「封墨言,我就知道……你,你簡直——」
「千千,對不起,這件事確實是我考慮不周。」
既已敗露,他立刻主動道歉,想安撫住女人。
可楊千語一聽他這麼麻溜地道歉,就知道這事比她想像的更嚴重!
「封詩雯說你名下所有財產都給我了,到底
是怎麼回事?那份協議我當時大致看過,只有給孩子們的,難道你封墨言的所有財產就那十來億?」
心虛的封先生還在負隅頑抗,不吭聲。
「封墨言!你是不是非要把我再逼走一次才行!」
一聽這話,男人心裡頓時慌了,臉色也有了起伏,「千千,我……那份協議,我讓律師提前抽掉了幾張。」
遠洋之外,楊千語一手扶額,沉沉閉眼,氣得心肝肺都疼。
她怎麼也沒想到,這傢伙會算計她!
「所以,你名下所有財產,現在已經歸到我名下了?」
聽她氣得聲線不穩,封墨言有些慌:「……差不多吧……」
「封墨言。」怒到極致,楊千語反而鎮定了幾分,只是語調暗沉冷峻,帶著一種痛心疾首般的決絕,「你知不知道,這種一廂情願的奉獻和付出,對我來說沒有絲毫感動,只會讓我為難和恐懼?」
封墨言知道她的意思,可近乎赤誠地道:「一切都是我自願的,你可以坦然接受。當然,如果你想回報我點什麼,我也很樂意。」
比如,對他更好一點,每天多點時間來陪他。
她氣笑了,「你這是綁架知道嗎!」
「嗯,以愛為名的綁架。」
「……」楊千語聽他呢喃般的坦誠,一時竟不知如何回應。
在外人看來,肯定會認為她是不識好歹。
這個男人,明明自己都這麼慘了,卻還傾盡全力地對她好。
眼都不眨逼她收下兩個億的巨額資金,助她獲得了對ven的全權掌控。
又是輕描淡寫地,便將十多個億的資產轉移到她名下,美其名曰:給孩子們的撫養費。
這也就算了——她竟到今日才知,他給予的遠不止這些。
他竟在協議中做手腳,將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