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星星俱樂部的舞蹈女郎領班,安德烈擔心梅蜜,聯絡我詢問,一來二去,我們成了朋友。」
哈代眯起眼睛,過了幾秒,突然大笑了兩聲:「誤會。梅蜜沒失蹤。我已經聯絡到梅蜜了,她在馬士島區度假呢。」又對安德烈道:「等我們搬到馬市島,就能見著她了。」
喬抒白回頭看了安德烈一眼,他臉色蒼白,坐在椅子上,縮著肩,天真地點點頭:「好的。」
「你們要去馬士島區嗎?」喬抒白主動加入了話題。
哈代說是:「在這兒待得太久了。」而後話鋒一轉,突然問:「安迪,你還沒帶你這位小朋友在家裡逛過吧?」
安德烈「啊」了一聲,哈代說他真沒禮貌,冷不丁湊近,下巴上蓄起的鬍鬚幾乎要戳到喬抒白臉上:「安迪,你好好工作,我帶抒白參觀參觀,怎麼樣?」
安德烈嗯嗯啊啊的,把頭轉回了螢幕。
哈代貼著喬抒白,輕聲耳語,熱乎乎的臭氣噴在喬抒白耳廓上:「你看你前兩次來,沒待多久就走了。」
「……喬抒白。我怎麼說的?」展慎之忽然低聲提醒。
線人守則第一條,不要擅作主張涉險。
喬抒白很希望他的監視器能有靜音功能,沒理會展慎之,跟著哈代走出了工作間,看哈代關上了工作間的門。
哈代比展慎之矮了半個頭,身體很寬,像一塊豎放的磚碑。
房裡陰冷昏暗,他領著喬抒白經過走道,在轉角停下來,低頭看著喬抒白,以一種粗而低沉的聲線對喬抒白說:「貝蒂,你真該去當個條子。可惜差個搭檔。」將手重重在牆上某處拍了兩下,牆面「嘎達」響了響,突然往外彈了一寸。
黑色的手套勾開牆面,厚牆裡藏著一條狹窄的石道,石道內如冰窖一般冷,白氣從裡頭噴出來。
喬抒白被凍得閉了閉眼,安靜地轉頭,看著哈代。
「想跟我進去看看嗎?」哈代咧嘴一笑,「把你右邊口袋裡的東西和手機都丟在地上。當然,要是你想斷條胳膊,被我拖進去,也可以不丟。」
在展慎之近乎威脅的阻止聲中,喬抒白把電擊器和手機都扔了。哈代拿一個小儀器對著他上下掃了掃,道:「比條子乾淨多了。」
走進石道,沒走幾步,喬抒白的雙手止不住地發起抖來。
哈代轉過頭,看了他一眼:「你冷嗎,貝蒂?」
「你什麼時候知道是我的?」喬抒白問。
「你第一次來,」哈代繼續往前走,聲音又冷又邪性,「你的痣真漂亮,腰又細又白,真看不出是個男人。」
他站定了,回頭注視著喬抒白,問:「你也跳舞嗎?」
「我不跳。」
「那你懂不懂舞蹈?」他突然指著喬抒白右手邊的豎長條形石磚,靠近他,按了鑲在石上的一個不易發現開關,石道里突然亮起華麗的燈,磚裡好似也有一盞燈朦朦朧朧亮了起來。
喬抒白才發現這不是石磚,而是一個豎放著蓋著玻璃的透明冰櫃。
或許是因為低溫、濕度和時間,玻璃上凝了一些雪霜,變得模糊,喬抒白靠近了,貼在玻璃上往裡看,看見了一張他熟悉的臉。
咪咪閉著眼睛。
她臉上有淤青,濃密的頭髮梳成一個圓髻,穿著不怎麼合身的粉紅色芭蕾服,四肢被固定在一塊黑色木板上,擺出一個芭蕾舞的彎曲暖身姿勢。
「本來我太太放在這兒,她也是個愛跳舞的婊子,跟我來耶茨前是國家芭蕾舞劇團的替補,當妓女賺了不少錢,給我拿來造這棟房子,所以我把她放在第一個櫃子,」哈代滿足地告訴他,「不過釘了太久,前幾個月掉下來了。我就換成了她。」
哈代像個狂熱的講解員,嘴裡噴著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