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慎之的瞳孔很黑,問話公事公辦,給人一種冰冷的感覺。
喬抒白想了想,說實話:「我不好說,他看起來挺蠢的。」
「他失足那天,是用什麼方法把你說的那個跳舞女郎約到七樓的?是普通簡訊嗎?」
喬抒白心裡一動:「我去打聽打聽。」
羅茲出事後,小蓮請了兩天假去陪姥姥看病,回來之後,又照常跳舞上工下工,但經常表現得很恍惚,一驚一乍的,喬抒白怕她緊張,沒有找她聊過天。
「不過,」喬抒白又想了想,「如果羅茲是lenne,是不是以後就不會有跳舞女郎失蹤的事兒啦?」
「你先打聽吧。」展慎之說著,突然從黑色皮夾克內袋裡拿出一樣東西。
喬抒白愣了一下,意識到他拿出了錢包。
電影還在放,螢幕明明滅滅的,照到展慎之開啟錢包,抽出一疊紙鈔。
他遞給喬抒白,喬抒白低頭看了一眼,都是五十、二十的不新的紙幣,疊得很厚。
「給我的嗎?」喬抒白沒有馬上接,抬眼看著展慎之,「好多啊。」
展慎之「嗯」了聲,又往喬抒白這邊遞了些,他的手很大,骨節分明,拿著那麼一疊子零錢。
喬抒白有時候會變得敏感和彆扭,覺得展慎之很像施捨乞丐,或者買他的服務。
「有多少啊?」喬抒白故意不接,問。
「兩千,」展慎之沒有察覺,只是說,「用完再跟我拿。」
喬抒白接過來,說謝謝展哥,展哥給得太多了,他碰到展慎之的手指,溫暖、乾燥、平滑,就算做了警察,也是大少爺的手指。
喬抒白小時候手也是這樣的,又香又軟,因為不用幹活。手背上也沒有別人用菸頭燙出來的舊疤。
電腦檢查完,錢也收下了,他和展慎之就沒有什麼要交接的情報和物證了。展慎之馬上離開他的觀影房間,看來毫無和他接觸的興趣。
喬抒白癱在沙發上,繼續看著電影,把紙幣數了幾遍,聞聞被人用了無數次的錢的臭味,塞進褲子口袋裡。
第二天早上,喬抒白得去給新的跳舞女郎面試。七點鐘,他自然醒了,穿了衣服走出影廳,在很低的氣溫裡走了一段路,回到那棟暗紫色的,充滿香薰味和酒氣的大樓。
星星俱樂部的跳舞女郎,選拔標準很高,女郎入職前要經過好幾次的面試。面試考察女孩子的儀態,舞蹈展示,其他才藝,問答等等。
這是招新女郎的第三次面試,入圍的只剩下十五人。今天最後選出的十人,要帶去給曾茂進行最終面試,挑選正式女郎的名單。
喬抒白和金金、以及馬戲團的負責人一起,坐在四樓面試小廳的方桌後面。
女郎一個個進來,跳上次面試發給她們學的舞蹈。
第七位的面試結束之後,金金去領第八個求職的女郎。不知怎麼,過了五分鐘,她才回來,低聲告訴喬抒白:「好奇怪,她沒有來。」
第八個女郎叫梅蜜,喬抒白對她印象很深刻,她長得非常漂亮,有一頭飄逸的紅色直發,眼睛是天藍色的,從言語中能夠感受出她對獲得這份職務的渴望。
喬抒白從電腦裡翻出她的完整簡歷,在第九名求職女郎進來前,看了一眼。
梅蜜住在二號大街九號巷的102室,二十一歲。簡歷後是大量的生活照片。
喬抒白看著螢幕,把照片往下滑,一股熟悉的感覺湧上他的大腦。他盯著梅蜜生活照,突然想起,咪咪在私下也喜歡穿和梅蜜同樣的緊身吊帶上衣。
咪咪和喬抒白說過,這種吊帶很便宜,沒宵禁前在夜市上九塊錢就能買一件,在房裡穿很舒服。許多家長覺得這樣的衣服太暴露,不過反正她又沒有父母管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