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眉不由得再次著急起來,臉頰滾燙,似把她放在了時滾時息的沸水上,隔一段時間就要灼燙她。
她猜測自己的臉應該紅得不成樣子了。
秦如眉口不擇言,懊惱道:「我我……我,你留不留?你不留下來,我以後……我以後都不讓你和我一起睡覺了……」
她笨拙生澀的樣子取悅了他。
沒有男人能在這樣的邀請下說出拒絕的話。
付玉宵一直沉默著,終於,在秦如眉羞惱過頭,鬆開手,想要離開時,他將她拉了回來,在她愣神間,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走回床上之前,帶上了屋子的門。
秦如眉被他抱著,看著那門極重地砰一聲關上,離自己越來越遠,忍不住輕顫了下,卻愈發往他懷裡埋去。
不知是不是昨晚他一直忍著,那團火忍到今日,便從原本可以澆熄的火苗,直接演變成滔天火海。
窗子沒關緊,秦如眉渾渾噩噩間,眼見著窗邊那抹夕陽漸西斜。
這個午休,足足休了一個下午……
付玉宵原本只是被她勾進來的,剛開始還算剋制,可到後面,感受到她竟還主動湊近他,把自己送上門,他便徹底失去控制。
到後面,她幾乎昏過去,卻又很快被折騰醒,只能繞著他汗涔涔的結實肩背抽噎。
她的目的達到了。
之後,她勉強撐著神智,呼吸輕顫,在他耳邊道:「阿晝,不要這麼快走,陪我躺一會兒吧。」
他沒說話,卻答應了她的請求。
將她放開之後,他被她緊緊拉住了手,沒有急著起身離開。
秦如眉躺進被褥裡,緩慢眨了眨眼,抵著睏倦疲憊,轉頭看向躺在身邊的男人。
混沌成一團的思緒。
她心中卻莫名浮起一個念頭。
他這段時日這樣忙,多少人想見他都不得空,她居然奢侈地將他獨佔了一整個下午。
她抿唇笑起來,笑到一半,卻又沉寂下來。
目光混了極複雜的情緒,許久,慢慢攥緊手。
秦如眉被子下什麼都沒穿,微微探出些身子,湊近他耳邊,試探地叫了聲,「阿晝?」
男人閉著眼,呼吸沉穩綿長,一動不動。
她不由緊緊攥了下手,繼續搖了搖他,高了些聲音,叫道:「阿晝……」
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男人似已睡熟。
秦如眉這才慢慢坐起來,白皙的手探入床褥底下,摸出一個紙包。
開啟來,裡面已然空了,只殘留一些粉末,顯然是用完了。
秦如眉看向身邊躺著的那道身影,閉了閉眼睫,似做出什麼艱難的抉擇。
不久前,禾穀離開後,她將迷藥混在了香薰裡,只要走進這個屋子,就會中藥,並且伴隨著時間愈久,中藥愈深。
她提前吃了解藥,這藥才對她沒起作用。
秦如眉披了一件寬鬆的外裳,慢慢下床。
腿還在抖,站不穩,差點摔倒。她踩著冰涼的地面,走到櫥櫃邊,從底下拿出一把匕首。
是太子給她的那一把。
開了刃的,極鋒利,削鐵如泥,即便落了一根髮絲在上面,也會削斷。
秦如眉拔開刀鞘。
鋒利刀身映入眼簾,折射著窗外那一絲夕光,讓人心中發寒。
她將刀柄握在手裡,走回床邊。
步伐沉重,短短几步路居然走得艱難,回到床邊的時候,腿還在發抖。因為沒有穿鞋襪,赤著的足踩在地上,那入骨的寒冷讓她渾身僵硬。
秦如眉注視著床上安安靜靜、閉著眼睛的男人,緩緩握緊了刀柄。
他的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