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晝呼吸一次比一次沉重,額角的汗水順著眉骨流下,自鼻樑滴落。此刻,他竟像個毛頭小子一樣急躁起來,帶著急迫沉聲逼問道:「那你要嫁給誰?」
秦雙翎認真地想了想,彎眸道,「我覺得明石大……啊!」
她痛得縮起肩膀,「你是狗嗎……沈晝!」
沈晝從她脖頸間抬起頭,冷冷看著她。
秦雙翎對上他的視線,心中忽然有些害怕,也不再逗他,唇角的弧度再次翹了起來,一邊思索一邊道:「沈晝,如果我嫁給你,你卻變心了……那怎麼辦?」
「沒有這種如果。」他回答得篤定,眉宇間的沉冷不是作假。
秦雙翎想了想,鼓起勇氣道:「沈晝,如果以後我嫁給你,你卻變心喜歡上了別人,我馬上就走,這輩子你都別想見到我……」
說完,她又補了一句,這才直視他的眼睛,「我秦雙翎說到做到。」
沈晝嗯了一聲,「除了你,我不會再娶。」
當真嗎?他看起來家世甚好,有權勢有地位,甚至還有能夠使喚的隨從和護衛……他一看就不是一般人,至少和她這種貧家女完全不一樣。
他真的只娶她一個人嗎?她自己都沒有這個自信。
「真的嗎?」秦雙翎望著他,不確定地道。
沈晝似乎察覺到了她的忐忑,沉聲道:「若你沒有違揹我們的誓言,而我違背了,我願意負罪自戕。」
負罪自戕……竟是這樣沉重的承諾!
秦雙翎立刻睜大眼睛,「你……」
沈晝依舊注視著她,方才這些時間,他的視線從始至終都沒有從她臉上移開。
秦雙翎到口邊的話便說不出來了,心臟,不由自主再次砰砰跳了起來。她慌忙別過頭去,嘴硬道:「說得好聽,到時候若是你反悔了,我也動不了你。」
「南疆有同心蠱,母蠱宿主可以控制子蠱宿主的生死,只要你對我下蠱,我的命就握在你手裡。」
秦雙翎看著他一字一頓說出承諾,神情不禁微微怔然,看著他。
一時間,她居然什麼都說不出來。
「……」
沈晝只盯著她,眼中帶著似有若無的笑,「秦雙翎,你不應我,你心虛了嗎?」
秦雙翎狼狽地躲避開了他的注視,低聲道:「我、我沒有。你這人好狠……」
沈晝俯下身,在她耳邊說了句,「所以,你不能背叛我。」
……怎麼說著說著就被帶偏了,怎麼話題就繞到她背叛他這裡了……明明一開始是她逼問他的!他這人真是心思深沉。
秦雙翎正想反駁他,可隨之而來的,是脖頸上的淺淺啜吻。
她被刺激得身體顫抖,害怕地動手想推開他。
動作卻被沈晝壓了回去。
這種感覺讓秦雙翎感到前所未有的茫然,她覺得自己變成了小舟,飄飄蕩蕩,沒有依靠,隨時都能被浪花帶著,揚帆而起,下一刻也可能翻倒,被海面之下的暗流卷進深海。
這種溺斃的感覺讓她的心飛快跳動起來,忍不住叫他的名字,「沈晝……」
他應了一聲。
「你在做什麼?」她小聲地又問了一遍。
他不答,卻放緩了語速,在她耳畔低聲道:「你聽聽,外面的雨停了嗎?」
雨到第二日清晨都沒有停,足足下了一夜。
秦雙翎一開始很困,顯出一副馬上就睡著了的模樣——實際上她確實很困,下雨的冬日夜晚本就好睡,再加上有沈晝這個人形暖爐在旁邊取暖,她一點都不冷,暖和之下,便想睡覺。
但她這種表現讓沈晝直接黑了臉,感到無比恥辱。
她就這樣要睡著了?即便他只做了個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