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她一直一個人,付玉宵給她指了個婢女伺候,是個悶葫蘆,除了正經事,一句話都不說。
她覺得自己幾乎被這個世間遺棄。
有時候,管家來給她送飯,她會和管家說上幾句話,從管家那裡,她聽說了兆州最近的情況。
付家新娘子逃婚的事情,在整個兆州鬧得沸沸揚揚,所有人都聽說了這件事,對她指指點點,說付二公子遇見她真是倒了大黴。
管家和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悄悄打量她的臉色,怕她勃然大怒。可她聽了,只沉默了片刻,然後輕聲笑笑,說,他們說得對。
付容願攤上她,確實挺倒黴的。
管家被她的笑看得心驚膽戰,詢問她,她只搖頭,禮貌地說,麻煩你了。
所有人都知道淮世侯的園子裡藏了一個女人。
就是那個從他弟弟婚禮上逃婚的女人。
但沒人敢說什麼,頂多私底下唾罵幾句,不敢真的上門挑釁。
畢竟淮世侯地位尊崇,在兆州舉足輕重,更別說他與祁王交好。再加上淮世侯家世豪奢,兆州的產業,淮世侯名下佔一半,只要他一句話,兆州的地都能震上一震。
只不過,當百姓們茶餘飯後提起這個時,卻說,兩年前淮世侯的勢力似乎也沒這麼廣啊。
是了,兩年前,付家只不過是兆州一個普通的小家族,靠著父輩傳下來的淮世侯的名蔭,才在英才薈萃的兆州有一方立足之地。
而且,由於父輩的私人恩怨,付家有一些仇人,從前經常來挑釁。但現在全都消失了。
付家平地起高樓,成了兆州第一世家。
秦如眉不知道自己在麟園待了多久,除了一個婢女,付玉宵輕易不讓人靠近她,也不讓她出門,她模糊了對時間的概念。
有的時候,她就握著自己那一個小小的、裝著骨灰的荷包,坐在麟園的池塘邊,一坐就是半天。
荷包是付容願派人送來的。她和他成親那日,並沒有將這個荷包放在身上,後來她被付玉宵擄走,和付容願在歸雁渡口的那個酒樓見面時,她最後請他辦了一件事。
把這個荷包送來。
之後付容願果然派人把東西送到麟園,付玉宵沒下令不讓別人給她送東西,管家就沒攔著,她順利地拿到了荷包。
她把這個荷包和那個帕子一起,貼身收著。
這兩樣東西,變成了她唯一固執地要保護的物件。
再後來,時間變得很快,暑熱漸弱,這個盛夏竟也要過去了。
快到立秋。
她又聽說,付容願似乎認識了一個姑娘,姓魏,是官宦世家的小姐,叫魏蘇,她的父親魏惕是當朝鴻臚寺丞,身份尊崇,她還有個哥哥叫魏百川,年輕有為,自國子監畢業後,官拜禮部侍郎。
於是人人又說,看來那個女人逃婚,是老天有眼,本就是不知哪裡來的鄉野村女,配不上付二公子,付二公子值得更好的女子。
秦如眉時常屏退婢女,自己一個人走到這片視野開闊的院子。
她不喜歡狹小的地方,她長於鄉間,喜歡看山看水,看一切廣闊的天地,這處院子是她最喜歡來的地方。
付玉宵這段時間,白日裡很少出現,但固定每隔兩三日的晚上他都會來找她,和她睡覺。每次他都像是發洩,力道很重,她也由著他胡來,只是在受不了的時候掉幾滴眼淚,求他一下,他便會稍微心軟些。
有時候他動情時,會不自覺按上她的小腹,似乎動了什麼念頭。她有些慌亂,說,你曾經答應過,不強迫我懷孩子。
他聞言,只淡淡道,那是沈晝說的,不是付玉宵說的。
不過他雖如此說,每次事後都會給她送藥,她喝得反胃,忍不住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