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隨時都會暈過去那般。
可是不管是生活還是工作,好像都不允許她暈過去。
她當然知道買首飾是什麼意思。
一個女人在什麼情況下非要帶一個男人去買女人的東西?
無非就是明裡暗裡的提醒他她想要結婚。
她想,她註定是要看著他跟別的人結婚的,可能還要送上祝福。
她會的。
她會送上祝福。
他過的幸福,便是她的福氣。
前任夫妻能各自再有新的生活,對彼此,都是好處。
今天是她的出診日,出完診已經十二點多,宋良人在食堂的高層用餐包間裡等她。
夏暖接到電話趕過去的時候,只看到宋良人獨自坐在那裡。
「累壞了吧,快來坐。」
宋良人拉開自己旁邊的椅子叫她。
夏暖走過去坐下:「媽,您怎麼來了?」
「先不說這個,麻煩馬上上菜。」
宋良人握著她有點涼的手跟門口站著的工作人員說道。
「是。」
工作人員點頭後馬上去讓人上菜。
宋良人這才看著夏暖:「你看你最近,瘦了多少了?」
「也就兩三斤。」
「騙鬼吧,能騙的了我這雙火眼金睛?」
宋良人說她。
夏暖聽到火眼金睛笑了笑。
宋良人也終於笑了下,給她倒了杯水,鬆開她的手:「先喝點水暖暖。」
「嗯,謝謝媽。」
夏暖喝了口水,並且安撫自己一定要平靜。
宋良人來醫院找上她,肯定是有事的。
可是……
最後竟然只是陪她吃了一頓飯。
宋良人走了以後夏暖獨自坐在餐桌前,還有些回不過神。
她總覺得宋良人是有事的,但是宋良人卻只是幫她佈菜,叫她多吃點。
夏暖猜測著,宋良人是知道了嗎?
她這位婆婆,實在是精明。
上次去傅家一起吃飯,喝酒的時候她只是抿了一點就怕宋良人看出來,現在想想,可能那時候,就明白了?
下午她請了兩個小時的假,去了趟墓地。
她靠著冰冷的墓碑上,滾燙的眼淚不經意的流了出來。
她不是有意要哭。
只是在哪兒都不能表露心情,只能在這裡。
在她已經離世的媽媽面前。
「媽,暖暖累了。」
累的好像隨時都要倒下去。
累的好像隨時就要放下一切。
有時候早上甚至不願意醒過來,總覺得每天周而復始的都是在輸出,不停的輸出。
安撫了這個又安撫那個,而自己呢?
言夜一直在山下,等了快兩個小時,上去看了眼,再下來便給傅寒冬打了電話。
傅寒冬那時候正跟紀安安吃完飯要送她回公司的途中,接到電話便立即停了車:「下車。」
紀安安疑惑的看著他,「傅總,你們離婚了。」
「下車。」
傅寒冬只兩個字。
紀安安失望的開啟安全帶,下車前卻還是忍不住提醒他:「我希望你早點處理好你們之間的事情。」
傅寒冬沒回她,只是她下車後就立即將車子又開了出去。
下午四點多,山上的風有些大,她還抱著膝蓋坐在墓碑旁邊,眼睛早已經哭腫,好像心裡那些鬱結也隨著眼淚都消散了出來。
她望著墓碑上照片裡溫柔的人,含著淚的目光裡終於夾了一些安慰的笑意,「媽,您又要當外婆了,下次再來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