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此時此刻, 毫無實體, 在灼華他們眼前晃蕩了一圈,三人也彷彿看不見我一般。
灼華道:「你還記不記得柳若和她的情郎?」
蔣濤一愣:「自然記得,大半年前, 咱們在山中碰見的那一對。怎麼了?」
灼華道:「我依稀記得那叫柳若的女子,是開醫館?咱們對他們,可是有救命之恩,不如去她那裡拿點藥吧。」
我:「……」
也就是說,此刻的時間,正是上回我在宴安的神識中經歷的那一幕的大半年後?
蔣濤搖搖頭:「小傷而已,何必麻煩別人,何況這大半年,咱們隱居在此,毫無聯絡。之前在山崖邊,我瞧見有些若萍草,將那若萍草搗爛了很治我這傷口的。我一會兒便去……」
灼華扭頭,對著小若道:「聽到沒有?快去摘若萍草來。」
我:「……」
這灼華委實是個女惡霸,蔣濤滿臉尷尬,正要說話,小若已經騰地站起來,沒什麼表情地點點頭,拿了個籃子,又拿了個鑿藥的石臼,轉身走了。
蔣濤無奈:「你不要再欺負她了。」
灼華氣鼓鼓地道:「怎麼,你心疼?」
蔣濤:「我只喜歡你,你心裡是曉得的,但師妹自幼沒有雙親,過的十分苦,性子也比較內斂,你這樣待她,她雖然不說,一定十分難受。何況你放心,我與師妹之間,真的沒有什麼,你也看到了,我與師妹交談都很少。」
灼華軟綿綿地抱著蔣濤,道:「我知道,我知道,以後不兇她了,我就是太在意你了……」
灼華確實很喜歡他,不然後頭兩千年來,也不會次次尋找他的轉世,可最後灼華的下場……
在已知結局的情況下,看到當初的事情,實在是唏噓。
我本以為要繼續留在這裡看著灼華與蔣濤恩愛,不料隨著小若走遠,我也被扯著走了出去,彷彿我只能跟著她似的。
小若看起來不像方才那麼木然了,她輕輕哼著歌謠,倒有幾分怡然自得的意思,一路走到山崖邊,彎腰去看那些若萍草。
我一眼便看到了上頭那幾株若萍草,這幾株若萍草乍一看什麼也沒有,但仔細看,還能看出一點暗暗的血跡,正是當初我滴上去的。
便是其中一株若萍草,成了後來的我。
我的心情十分複雜,甚至不由得想像若那日我沒有流血,沒有這株若萍草,後來會是怎樣的發展……
小若忽然伸手,麻利地摘下了面上那一大片若萍草,丟進了石臼中。
我:「……」
小若姑娘,請你住手,你這是在殺生……
她摘的很乾淨,面上那一片全沒了。
小若根本聽不見我的聲音,拿起石棒就地在石臼中開搗,我眼睜睜地看著那幾株若萍草瞬間稀爛。
我:「……」
小若自言自語道:「這麼多夠嗎?好像不夠……」
她又起身,繼續去摘若萍草,我欲哭無淚地看著石臼中汁液四流的若萍草。
難道是因為之前在宴安的神識中,我的行為影響了後頭的事情?可那只是神識而已,已發生之事怎會就這樣更改,在神識中發生的事情的所有結果,也都不可能與現實相悖。
我幽幽地飄到小若身邊,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有些費力地採摘下層的若萍草,因在山崖邊,十分陡峭,小若不敢完全將身子探出去,只趴在崖邊,右手胡亂摸著。
若萍草旁一塊小小的凸出的碎石劃破了小若的手,幾滴血落在還未被採摘的若萍草上。
小若倒抽一口涼氣,拿方才被搗碎的若萍草敷了一些在指尖被劃破之處,又嘆了口氣:「罷了,先拿回去,不夠再說。」
小若提起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