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頓,頭也沒回,和嬈音一同走了出去。
走到外邊,我才設下結界,嬈音就盯著我道:「柳姑娘,時至今日,我就直言不諱了——你是否已變心,愛上君揚魔君了?!」
嬈音這拷問來的太過突然,我看著她,一時怔忪。
她顯然將這當做預設,臉色微變:「你,你……」
我趕緊道:「絕非如此。」
嬈音看著我,眯了眯眼睛。
既已決定將她拉為同盟,那有些事就必須說清楚,我索性道:「但我也確實不喜歡宴安魔尊。我從未對魔尊動過心。」
嬈音道:「你當初也是這樣說的,還假惺惺說什麼要弄昏魔尊趁機逃走,結果卻……呵。」
我道:「那是一樁誤會。你實在不信,我可發毒誓——無論從前將來,我若對宴安魔尊有一絲愛意,那便今生今世,永失所愛,被欺被叛,不得善終。」
嬈音原本責怪的神色轉為駭然:「你忽然發這種毒誓幹什麼……」
又不滿地瞪著我:「魔尊哪裡不好了,值得你這般嫌棄?!」
這位嬈音姑娘,真是很難伺候……
她頓了一會兒,道:「何況,你說什麼從前將來。你前世與魔尊,好歹恩愛過一場,已犯了你發的誓。」
我的前世連見也不曾見過宴安,哪來的恩愛一場。
這我不便細說,只能訕訕道:「只要嬈音姑娘信我就好。」
她猶豫地道:「你平白找我說這些,所圖為何?我對魔尊的心意,想必你一直懂得,你若要我害他,是萬萬不可能。」
女人的直覺往往準的可怕,我要宴安自此陷入沉睡,確實也是要害他。
我趕緊道:「我自然不會害宴安魔尊,只是我對他毫無男女之情,奈何想脫身又不得,平白過了這麼些日子,沒能逃走,反倒是碧落跟著失蹤了。我如今只想先找到碧落,再和她一同離開。」
嬈音蹙眉:「魔尊待你一往情深,你逃不掉的。」
她說這話的語氣,比我還絕望,我扶額片刻,道:「所以才需你的幫助。我們先找到碧落,然後……」
我附耳對她一番低語,又拉開些距離:「只看你願不願意了。」
嬈音神色變了又變,最後輕聲道:「我願意。」
這乃是意料之中的答案,卻仍是讓我心中一聲嘆息。
情之一字,實在害人不淺。
嬈音接過我給的碧石,這回認真測了許久,道:「我能感應到最遠的地方,在北邊京城外的坂煌村。」
我道:「那就先去那裡。」
嬈音想了想,又道:「說到坂煌村,我想起一件事。關於你剛剛說的法子……坂煌村中有個能人,無論人鬼神,若有求於他,皆要稱一聲白先生。他雖是凡人,卻不知為何不老不滅,已有數百年。為掩人耳目,他獨創了一手易容之術,可將人的面貌形態改變的完全不同,比妖術還好使,也不容易因法術浮動被看出端倪,不亞於平白能給人第二張臉。」
我大喜:「好嬈音,你真是見多識廣。」
嬈音抿了抿唇:「你千方百計要離開魔尊,必不單單是因為不喜歡他,你……一定另有意中人,對不對?」
我一時沉默,嬈音卻轉身,出了那結界:「罷了,你的事情與我無關,只要你記得我們的約定就行。」
我暗自鬆了口氣,低頭一看,卻見腰間那塊白玉不知為何,大白天也悄悄發著光。
稀奇地將它拎起來細看,卻見它十分尋常,根本沒發光,仿若只是我看錯了。
與嬈音結成同盟,我心中略寬,宴安與君揚坐在大廳等了我們一會兒,見我與嬈音回去,宴安並不多問,只說:「碧落具體的位置,探出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