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華的府邸就在桃夭山頂端,原本之前從山下往山上看, 似乎什麼也沒有,更別提能直接看到灼華的府邸了, 但現在卻連絲毫屏障也沒有,一個不小的府邸直接出現在了我們眼前,這府邸和人間府邸有些相似, 牌匾上寫著灼灼其華。
我道:「她當初必然是施了障眼法的,可現在連障眼法都消失了。」
圓慧點點頭,伸手去推那門, 門並沒有任何限制, 一推就開了,一推門, 映入眼簾的仍是幾棵桃樹,灼華將山泉的一處分支圈了起來作為活水池塘, 倒是頗有意趣, 兩邊是簡單的遊廊, 和幾間房間。
我們一間間推開看了,卻都沒有見到灼華,而灼華自己的房間在最裡頭, 並不算大,粉色帷幔粉色屏風粉色的床鋪,十分符合灼華的身份,只是那鋪著粉色桌墊的圓桌上放著一件染血的布衣,布衣的破漏處還有未拿下的針線。
圓慧臉色微變:「這是我之前的衣服。」
我道:「她這是在替你縫補衣物?可補到一半就忽然停手了。」
圓慧沉重地點了點頭。
這府邸不小,我們卻一無所獲,不管是碧落還是灼華都沒有一丁點資訊。
原本心頭只是縈繞著一股很淡的不好的預感與擔憂,現在這擔憂卻強烈了起來,然而我與圓慧卻都一籌莫展。
圓慧一人繼續在府內走動時,我拿出薄山的玉佩,再次努力與他聯絡,這一回那玉佩發出了瑩瑩光芒,我卻仍沒能夠聯絡上薄山。
圓慧決定先留在府內等一天,我卻在此時收到一道傳音符,居然是守在桃雲客棧外的一個上魔發來的,他請我速回,說是晏安出了事。
我急忙趕回客棧,卻發現客棧內已亂作一團,原本的掌櫃和店小二早就被打昏塞在廚房裡了,那些上魔沒壓抑魔氣,正在一樓守著。
看見我,其中一個道:「柳姑娘,您終於回來了,魔尊他受傷了。」
受傷?
我點點頭,朝二樓走去,推開晏安房間,果然聞見濃濃血腥味,君揚正坐在晏安床頭,眉頭緊鎖,一個魔醫正低頭替晏安治療,晏安躺在床上,臉色蒼白雙眼緊閉,臉上有一道劃痕,脖頸處也有劃痕,他上身□□,上面也有無數傷口,那些傷口雖然都並不大,但卻都深可見骨,雖已暫時沒流血了,但傷口處發著瑩瑩金光,光芒時盛時弱,盛時晏安便會不自覺皺緊眉頭,顯然痛苦至極。
君揚身上也受了不少傷,我愣了一會兒,道:「怎麼會這樣?發生什麼了?」
君揚的語氣有些忿然:「是天帝。」
天帝?
晏安的父親?
好端端的怎麼會遇上,天帝還將晏安打成這樣。
傳說中的天帝對晏安心存愧疚,只是想要他迴天界,被他捅成羊肉串都不曾還手,怎麼可能對晏安下這麼重的手?
我道:「天帝怎麼會……」
此時那魔醫轉身,對著我與君揚道:「魔尊大人並無太大危險,只是那縛魔網上靈力太重,對魔尊大人的魔體產生了影響,他的傷口暫時無法癒合,只能等靈力慢慢消散,或是以崑崙山上的天山雪蓮來治癒。」
魔醫交代完,又留下幾顆藥丸說要定時服用後,便說要替君揚也看看,君揚面色蒼白,卻強撐道:「不必,我並未進那縛魔網,不會有事。」
魔醫有些為難,我道:「這時候了你強撐什麼?萬一天帝又派神仙來怎麼辦?現在最能護著晏安的難道不是你嗎,若你傷口遲遲不好,還指望我這個小妖保護你們不成?」
君揚冷冷地看了我一眼,終究是接受了魔醫的治療,他的傷確實比晏安好一些,大多集中在右手和左腿,魔醫給他上了藥便先離開了,我在床邊的另一張椅子上坐下:「怎麼會碰上天帝?縛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