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碧落,我不走了。」
碧落十分意外:「難道你睡了一覺,發現自己還是愛上了魔尊?」
「這倒沒有,不過我暫時不能離開晏安魔尊身邊。我得做一件事。」我猶豫再三,還是沒有告訴碧落我要殺了晏安的事情,碧落與此事本就毫無幹係,不必被牽扯進來。
碧落古怪地望著我:「女人的心思可真難捉摸。」
我道:「你打算怎麼樣?」
碧落為難地說:「我也沒地方可以去了,不如先同你一起留在犰若宮?可我總覺得,在你和晏安之間橫插一腳,遲早要被晏安給找機會給喀嚓了。」
我試探道:「若我先將晏安殺了呢?」
碧落冷笑一聲:「那你動手之前可記得提醒我一聲,我方可早點先撤了,免得通緝令上也有我這俏臉蛋。」
「剛剛晏安說我昏睡了一日兩夜,那這豈不已經是第三天了?沒發生什麼大事吧?」
碧落搖搖頭:「風平浪靜。」
「晏安沒問過你我的事兒?」
碧落又搖頭:「他神出鬼沒的,只偶爾來瞧你一眼,在你床邊坐上半天,我怕他晚上趁機佔你便宜,故意主動說守夜照顧你,他竟也答應了。晚上沒有來同你睡覺。放心,你仍是清白的。」
我拍拍碧落肩膀:「辛苦你了。」
我與碧落插科打諢了沒一會兒,嬈音便期期艾艾地來了,言語間頗有些暗示,似是在詢問我打算什麼時候再跑一次,我和碧落只管裝傻,嬈音很快便明白了,當即臉拉的很長:「看來碧落姑娘和柳姑娘是當真要常住犰若宮了……也好,宮內熱鬧些也好。」
碧落道:「阿若,你在床上躺了這麼久,餓是不餓?不如起來走動走動,梳洗一下,換個藥?」
我道:「好。還有,嬈音,我不便住在魔尊房裡,若是方便,請你也幫我收拾個房間出來行不行?」
嬈音顯然十分不想聽我吩咐,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但大概是思及如果不幫我收拾個房間出來,那我就要與晏安同床共枕了,猶豫再猶豫,還是答應了。
嬈音帶著我與碧落在院內晃了一圈,這犰若宮有兩殿三院,正殿附近的院子便是臨著晏安房間的這個,院內倒是花木扶疏,嬈音指著幾棵光禿禿的樹道:「這些是梅花,魔尊提過,柳姑娘你最愛梅花,只是魔界炎熱,這些梅樹堪堪活著已是不易,要開花就更難了。」
碧落「嘖」了一聲,大約是在感慨晏安的痴情,我嘆了口氣,也深覺晏安在情之一字上十分苦楚,也不曉得那魔胎是個什麼玩意,會讓他在以為我是柳若的情況下將我又殺了一次,然後自個兒發瘋了。
我們在院內走了幾圈,便見一個穿著褐色花繭布衣的男人走了過來,這人五官清秀,身長玉立,嬈音見了他,喊道:「流梭魔君。」
那流梭聽見聲音,回頭望向我們,點了點頭:「柳姑娘,碧落姑娘,嬈音。」
這聲音卻正是之前通知晏安崑崙山塌了的那位。
嬈音:「柳姑娘,這是流梭魔君,他與君揚魔君一文一武,乃是魔尊殿下的左右手。許多公文都是由他處理的,流梭魔君跟在殿下身邊的時間也很長,我記得,比我還早十年。」
我對流梭點了點頭:「流梭魔君。」
流梭神態有些木訥,但卻彬彬有禮,又點了點頭:「柳姑娘酒醒了。」
我道:「醒了,醒了,不過方才聽你說,崑崙山崩了一半……是個什麼意思?」
流梭愣了愣,道:「字面上的意思。」
我:「呃,崑崙山,不是寒崚神尊的的地盤嗎?好端端怎會崩了?」
流梭老實地道:「我暫時也不曉得,要等君揚魔君和魔尊殿下一同討論。」
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