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我礙眼就礙眼吧,沒事兒的。君揚看你順眼就行,畢竟,最後要和君揚一直生活的,是你不是我。」
白幽立刻道:「師父不要這麼說,君揚說,他一向很尊敬您,當年若非您收養他,他就死了。您對他有救命之恩,他會努力回報您的恩情的。」
我愣了愣,想到君揚對我似有若無的感情,對我或深或淺的笑容,還有臨走時那個擁抱。
原來,只是報恩。
當年我不顧碧落的阻撓,留下他,取名為君揚,說他將來必然名揚天下,報答我這救命之恩。
竟然一語成讖。而這救命之恩,卻以情相報……
若不是遇見了白幽,只怕君揚這一次回來,當真會要娶我,只為報恩。
他也是很拼了。
我瞬間有些啼笑皆非,心中百轉千回不知到底是何種滋味:「他如今名揚天下,沒有辜負君揚二字,已經算是報了恩了。」
白幽一笑,道:「師父,那我先回去了,我要告訴君揚,我們三日後就要成婚。」
我點點頭,說:「去吧。」
去吧,你們早日成婚,我那不堪的感情,也好早死早超生……
白幽起身,伸手對我作揖,道:「今日多謝師父了。」
我忽然瞥見,她手腕之上帶著一個草環。
我再熟悉不過了,那草環是我忍著疼從我自己身上拔了一棵草,又編了很久編成的,雖然粗糙,但卻滿含我的心意。
如今,卻出現在白幽手上。
我說:「你手腕上的……」
白幽低頭一看,道:「啊,這個,這是君揚送我的。當時我們在天界,他攻城略地,我在天界看來又是叛徒,很多人想要我死。君揚就給我戴上了這個,說要我平安。」
她看著那手環,眼中十分溫柔,又有些幸福。
我卻十分恍然。
那滿懷我心意的手環,由我帶著滿腔不捨替君揚繫上,卻被他輕易地轉給了別人。
我希望君揚早日歸來,君揚卻在遠方,只希望白幽,平平安安。
昔日君揚在我懷裡,說,我要師父開開心心的。
然而他讓我一點兒也開心不起來。
☆、煉妖壺
白幽開開心心地離開,我趴在桌子上發了一會兒呆,忽然又有人敲門。
料是白幽去而復返,我無奈道:「進來吧……」
然而進來的卻是君揚。
這是他回來之後我們第一次單獨再見,我看著他,一時間有點怔忪。
君揚說:「師父,你跟白幽說,吉日是在三日後?」
我說:「是啊,怎麼了?」
君揚嘆了口氣:「三日後恰逢人間大寒,亦是魔界寒劫日,諸事不宜,怎麼會是吉日?」
我十分震驚,又仔細算了算,發現果然是我記錯,我只好尷尬地道:「為師算錯了,應該是五日後……」
剛剛渾渾噩噩,竟然連寒劫日都給忘了,真是……
君揚卻似乎不信,在我對面坐下,道:「師父可是不願君揚成親?」
我說:「啊?」
「不,應該說,師父可是不願我娶白幽?」君揚看著我,道。
君揚如此看著我,又說這樣的話,我一時間很有些慌亂,只能搖著頭道:「怎麼會,你與白幽,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君揚說:「師父。」
只兩個字,卻讓我語塞。
我並不是故意算錯日子,然而我的確不希望君揚娶白幽。
這份心思,君揚從頭到尾都是知道的,我也並沒有什麼好隱藏的。只是時過境遷,我努力在想開了,君揚若是顧忌我與他這說長不長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