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長安目前還在醫院裡休養,兩人沒怎麼費勁就找到了她的病房。
至今為止,巫洛陽跟巫長安也只見過寥寥數次,印象最深刻的,就是第一次見面時她滿臉嚴肅、氣場全開的霸總模樣,以及離開公司那天歇斯底里的不甘心。
而此刻,躺在病床上的巫長安,面色蒼白,人也瘦了很多,只有臉上的陰翳越發濃重,讓她整個人彷彿都被籠罩在一種灰暗之中。
這種狀態,讓巫洛陽不由得想起了初見時的寧焱。
獨自生活在山間別墅之中,如同一個無法被人看見的幽靈般孤獨遊蕩著的寧焱。
也許現在的巫長安,終於可以稍微體會到寧焱那時的感受了吧?
聽到敲門聲,巫長安抬頭看了過來。
她先看到的是寧焱,在短暫的驚愕之後,眉頭就不由得皺了起來,但不等她開口,巫洛陽就從寧焱身後走了出來。
巫長安的視線在兩人身上遊走片刻,終於恍悟,「你們——!」
原來這兩個人早就已經勾搭在一起了!
「我們來看看,你現在有多慘。」巫洛陽搶在寧焱面前開口。
如果可以,她其實並不希望寧焱再見到這個人,勾起以前的傷心事,但不破不立,不面對她,又怎麼能確定這個人已經不可能再控制她,然後真正地走出來呢?
巫長安只掃了巫洛陽一眼,視線就定在了寧焱身上,用一種很悲憤的語氣說,「連你也背叛我?」
「我對你,從來也沒有忠誠過。」寧焱淡淡地說,「我說過,你要麼就殺了我,要不然,只要我活著一天,就會反抗一天,終有一日能看到你的下場。所以,現在我來看你了。」
巫長安不由恍惚了一瞬。
這句話是寧焱很久以前說的了,她當然是給了對方最嚴厲的處罰。那之後,寧焱就變得很安分,越來越安分,以至於,她都已經忘記對方還說過這樣的話。
如此安分的寧焱,反而讓巫長安失去了興趣。
再後來,她身邊總有新人,連寧焱這個人都不怎麼想起了,就更不會再去記住這些無關緊要的內容。
然而那一切,全都是寧焱偽裝出來的假象。這些年來,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寧焱不知做了多少事,現在更是跟巫洛陽勾搭在了一起。
巫長安原本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此刻終於恍然大悟。
「是你!」她盯著寧焱,咬牙切齒,恨不得撲上來撕咬她的樣子。
巫洛陽立刻警惕地將寧焱擋在自己身後。雖然理論上,巫長安現在應該沒多少體力,但是不能小覷一個瘋狂的人所能爆發出的力量。
寧焱沒有拒絕她的保護,她站在巫洛陽身後,心平氣和地說,「是我。」
頓了頓,又道,「這些年來,我無數次地想過這一刻,當我站在你面前,讓你明白你的失敗都是因我而起時,心底應該是何等的快意?真到了這裡我才發現,這其實很無聊,我不該來的。」
巫長安哪裡聽得了這樣的話?
寧焱特意過來嘲諷她,她當然恨得要命,但如果寧焱當真連一個眼神都不給,她只會更恨!
事到如今,跟寧焱爭辯似乎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因為此刻的她一敗塗地,而曾經完全由她掌控的人,卻以勝利者的姿態出現在她面前。越是爭辯,就越是顯出她的狼狽。
巫長安牙根都快咬出了血,她的視線終於落在了巫洛陽身上。
「哈!你以為你護著的是個什麼東西?」她不無惡毒地說,「當心以後她反咬你一口,就像她現在對我做的!」
「恕我直言,把我跟你放在一起比較,屬實是有些侮辱人了。」巫洛陽不屑地反駁,「你只給了寧焱痛苦和屈辱,她當然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