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張床與她平日裡所用的硬板床截然不同。柔軟得像是一團雲,人陷在裡面,根本沒有借力的地方,讓她的掙扎看起來如此虛弱無力,輕易就被巫洛陽給鎮壓了。
「噓——」一根手指按在了她的唇上,巫洛陽冷著臉,居高臨下地與她對視,一隻手還禁錮著她的手腕,語氣淡淡地說,「別動,不然我要不高興了。」
齊煜狠狠地咬了一下唇,「你高不高興與我何干?」
「話不能這麼說。」面前喜怒不定的人看著她,忽然笑了起來,「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萬一不高興起來,會做出什麼事,你難道不怕嗎?」
她的語氣是平和的,但越是如此,齊煜就越是能夠從中感覺到某種力量——她真的可以做到,而且也真的做得出來!
她會做什麼?
不知道。
正因為這未知,才叫人忍不住浮想聯翩,越想越怕。
齊煜心底一顫,咬著牙道,「我不怕你!」
「呵……」巫洛陽看著她,笑得十分愉快,「你知道嗎,你所有的想法,都寫在了臉上。」
齊煜下意識地想抬手去摸自己的臉,這一動,才意識到手腕還被巫洛陽抓著。
她於是又掙紮了起來。
其實事到如今,齊煜也不知道這樣的掙扎有什麼意義,只是這樣做了,就好像自己還沒有屈服於對方的淫威,就可以對自己有個交代。
然而,巫洛陽卻連這交代也不想給她。
她突然鬆開了手。
齊煜力道突然落空,失去支撐整個人都往旁邊滾了一圈。
她愣了一下,才意識到巫洛陽不僅是鬆了手,也完全放開了對她的桎梏。
齊煜連忙狼狽地爬起來,以一個自覺比較安全的跪坐姿勢面對巫洛陽。
「你可以走了。」被她戒備地盯著的人說。
齊煜眼睛微微睜大,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雖然巫洛陽放開了她,但她反而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果然,她聽到巫洛陽帶著惡意的聲音,「只要你能承受得住從這裡離開的後果,現在就可以走。」
齊煜的心猛地一沉。
她不怕巫洛陽囂張跋扈,使出種種手段折磨她,因為那些並不能動搖她心中的念頭,也就無法真正地觸及她的弱點。
可巫洛陽現在這個樣子,她卻怕了。
再嚴酷的手段,也不過是折磨她的身體,但巫洛陽現在做的,卻是拿捏她的心意,要她主動順從。
而她沒有第二個選擇。
這一刻,齊煜心底竟忍不住生出幾分恨意。
如果巫洛陽繼續上強迫她,不論發生了什麼,她都是被迫的,可是巫洛陽偏要她自己來選,揭破這一層自我欺騙。
她靜靜地坐了一會兒,突然脫力一般,重新倒回了柔軟的床鋪裡。
齊煜閉上眼睛,妥協地說,「你贏了,要做什麼都隨意。」
她打定了主意,不管巫洛陽究竟想做什麼,自己只要坐一塊沒有任何反應的肉就行了,不信她還有興致繼續做下去,就算有,那也只當自己是被狗咬了一口。
然而,這一點自信並沒能保持太長時間。
因為閉著眼睛,其他的感官就變得很清晰了。齊煜先是聽到了布料摩擦的聲音,而後是巫洛陽行動的聲音,最後,身側的床鋪微微下陷,她整個人就身不由己地朝巫洛陽滾了過去貼在她的腿邊。
這個小小的變故讓齊煜的呼吸一下子收緊,但除此之外,她沒有露出半分情緒。
呼吸很快就平穩了下來。
但巫洛陽遲遲沒有進行下一步,又讓齊煜的心微微提起。
她忍不住猜測,巫洛陽現在在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