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兩人碰了面,他隨時可能被拆穿。
特別是之前巫洛陽故意說了一些含糊不清的話,就更讓季禮緊張了。
意識到不能再拖下去,季禮便立刻決定主動出擊。
沒想到巫洛陽根本不配合,轉身就走。
這就把他給架在這裡了。
季禮幾乎可以猜到周圍這些同學們私底下會如何議論自己的失敗——校內校外追求巫洛陽的人有很多,每一個都能帶來一段談資,是巫洛陽美貌之上點綴的勳章,季禮絕不希望自己也變成其中之一。
一時怒氣上頭,大概連自己都不知道在做什麼,他將這支玫瑰遞到了任秋面前。
那一瞬間,腦子裡想的估計是:你不接,有的是人願意接。
對任秋,季禮就是有這樣的自信。
然而任秋只是抬起眼,輕飄飄地看了他一下,然後……後退了一步,默默轉過頭不再看他。
只是很小的一步,但態度已經展露無遺。
季禮已經出離地憤怒了,甚至大腦短暫地陷入了一片空白之中,像是完全不能理解任秋的做法。
任秋怎麼可能拒絕他?
周圍的同學們又開始竊竊私語,顯然也都在議論這個突如其來的變故,議論他的第二次失敗。
憤怒稍稍褪去,季禮終於回過神來,意識到究竟發生了什麼。
隨之而來的是一種無法用言語表述的羞惱。
巫洛陽拒絕他,雖然出乎預料,但季禮是可以接受的。畢竟她從來都是這樣,從來都是別人捧著哄著她,自然她做什麼都只隨自己的心意,並不會顧忌旁人。
可是任秋——一貫表現得沉默而溫順的、從來沒有拒絕過他的任秋,她憑什麼這樣做?
人都是得寸進尺的,並不會因為得到了什麼而感激,只會覺得自己可以得到更多。沒有滿足這個要求,就是罪。
季禮臉上的表情都扭曲了。
這一刻,他有些後悔。
後悔自己因為怕翻車,表現得太過低調,從來沒有對外人表露過自己跟任秋的關係,巫洛陽那邊更是如此。
所以此刻,周圍的人沒有一個知道內情,不會先把他們聯絡在一起,所看到的就是他像個跳樑小丑一樣,急匆匆地開屏,打算向巫洛陽求愛,失敗之後又迅速轉向任秋,同樣被拒。
他狠狠地瞪著任秋,恨不得用眼神凌遲她。
就算再遲鈍的人,這時候也該發現不對勁了,何況這件事本來就是季禮的心病。他現在已經可以肯定,巫洛陽和任秋已經透過氣,什麼都知道了!
所以巫洛陽故意說那種話,給他製造緊張感。
而他還真就一腳踩進了陷阱。
但季禮畢竟是可以腳踏兩條船長達幾年的男人,很快他就調整好了情緒,意識到任由事情發酵下去,自己會徹底淪為一個莫名其妙丑角。
所以當務之急,是要緊緊抓住任秋,把這個烏龍扭回驚喜。
選擇任秋,當然不符合季禮的利益。然而巫洛陽此刻不在,就算在,也不會配合他。而且只是曖昧,沒有捅破窗戶紙,從前是對他自己的保護,現在也是對巫洛陽的保護,對方完全可以否認,而他拿不出任何證據。
任秋卻不一樣,不僅是因為他們一起長大,有太多可以做證據的東西,最重要的是,兩邊家長已經在商量他們的婚事了,這一點是無從辯駁的。
只要坐實了這件事,後面任秋就算想撇清,也不可能了。
季禮迅速調整好表情,故作大方地笑了一聲,「怎麼了,是不是我剛剛演得太像,你嚇到了?傻瓜,你站在這裡,我怎麼可能看得見別人?」
任秋終究是吃了沒經驗的虧,跑得不夠快,於是就正面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