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這一點,巫洛陽先是一愣,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因為被打濕而緊貼著面板的衣物,不由心下一動。
不敢看,自然是於心有愧。
或許,蘭灼也不像她想的那樣,是什麼都不懂的白紙一張。
畢竟是個二十歲的成年人了,縱然平素離群索居,可有些本能是不會丟失的。縱然是山野間的獸類,也有陰陽相合自然繁衍之道,何況是人?
巫洛陽這樣想著,一邊運轉內力烘乾衣物,一邊回到地鋪上坐下。
上一次觸碰到蘭灼時,她還渾身僵硬,生怕自己哪裡過線。現在淋了一場雨,她的想法已經完全變了,反而故意靠著蘭灼坐下來。
蘭灼的身體瞬間緊繃起來。
巫洛陽剛剛淋完雨,衣服雖然被內力烘乾了但那種因為雨水而纏繞在她身周的涼意卻並未消失,並且隨著巫洛陽的靠近,向她襲來,讓蘭灼忍不住生出幾分貪婪,想要靠得更近。
蘭灼本該能夠控制住這一點微妙的情緒變化——她這二十年的人生,大部分時候都在控制自己。
然而此刻中藥已深,又有個巫洛陽心懷鬼胎地主動靠近,蘭灼的意志力也變得搖搖欲墜、岌岌可危。
耳畔忽然一熱。
是巫洛陽突兀地靠了過來。
她貼在蘭灼的耳畔,輕聲說道,「你今日似乎還未刺殺過我。」
蘭灼不由一愣,實在沒想到她會在這時候提起此事。
今天她們先是遭遇了埋伏,又中了藥,其後便是一路奔襲,尋找藏身之地,好不容易才安頓下來,自然也沒來得及考慮這些瑣事。
當然最主要還是蘭灼心裡已經不將之當回事了,優先順序一降低,便不會惦記著去做。
直到巫洛陽開口提醒,她才意識到,自己今日確實還未例行這一公事。
本來蘭灼現在也不是一定要刺殺巫洛陽,如果哪天忘了,就這麼自然而然地放棄,也沒什麼問題。但偏偏是此刻,被刺殺的物件主動問起,蘭灼又正因為中藥而心浮氣躁,於是她想都沒想,就摸上了劍。
只是還未來得及拔劍出鞘,握著劍柄的手就被人按住了。
蘭灼抖了一下,身體本能地做出反應,掙開了巫洛陽的手,反手抓住了對方的手腕。
巫洛陽自然不會束手就擒,兩人就在這方寸之間鬥了起來。
沒有人說話。
但她們好像在冥冥之中取得了某種默契,誰都沒有弄出更大的動靜,將「戰場」侷限在了這個小小的地鋪上。
這樣一來,肢體上的解除就難以避免了。
她們也沒有刻意避免。
呼吸相聞,彼此的狀態都不太好,但誰都沒有收手,於這雨夜的一隅纏鬥。一開始還只是四手互搏,再後來就用上了雙腿,調動了每一寸肌肉……除了內力之外,全力以赴。
即使如此,因為激烈的動作而導致的氣血流動,也還是讓她們的情況變得更糟糕了。
巫洛陽眼尾發紅,視線所及的範圍似乎都帶上了幾分霧氣,不知何時已經出了一身的薄汗,身體熱度更甚。
蘭灼的情況比她略好一點,這是因為巫洛陽之前跑出去淋雨,又動用了內力,藥性擴散得更快一些。
終於,模糊的視野之中,蘭灼將她按在地鋪上,整個人都壓了上來,制住了她所有還能動的肢體,取得了這場戰鬥的勝利。
如果這是一場刺殺,毫無疑問,蘭灼已經成功了。
然而此刻,她卻只是本能地收緊手臂,緊緊抱住懷中的人,唇在她滾燙的面板上胡亂地碾過,沒有章法地撕扯她的衣物,讓更多的肌膚能夠緊密相貼。
巫洛陽輕輕嘆了一口氣,在她開始動口啃咬自己的時候,伸手摟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