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半年裡他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不簡單,卻沒有拆穿她,就是為了今日,利用她引出神秘人。
可真是打了一手的好算盤啊,就連她也被騙了過去。
她良心未泯,留了聶卿縈一命,千算萬算沒有料想到蕭奕辭那個時候便有了懷疑,就等著她下一步動作。
蕭奕辭步步為營,只等今日,將她和神秘人一網打盡。
可他未免將事情想得太過容易了,神秘人的死活幹她何關?主人的計劃還在繼續,她便還沒有輸,依舊可以達成她想要的目的。
「要想救她,可以……除非你死!」夜鶯冷道。
「你瘋了?你和蕭奕辭有什麼深仇大恨,非要利用我逼死他!」聶卿縈震驚萬分,怒聲質問道。
「呵,你們在場的任何一個人沒有資格問我!他該死,蕭氏的所有人都該死……」
「你不妨好好問問他,他父皇在十年前對我陶氏做過什麼?」夜鶯諷刺道。
「……」陶氏?
蕭奕辭心中一怔。
十年前父皇曾經下過一道抄滿門的聖旨,他那時不過十幾歲,被抄滿門的正是陶氏一族。
陶家被朝中諸多大臣彈劾,有謀權篡位的心思,父皇當時對陶氏的疑心病很重,確實有很大的顧慮。
所以當時大臣呈上奏摺言說了此事,後來父皇直接在大殿上下了一道旨,要滅了其滿門。
陶家毫無防備,一夜之間滿門全被滅盡,血撒一地,府上橫屍遍野。
「陶氏被滅,有理有據,謀權篡位之罪,父皇怎麼可能會視而不見?你們陶氏不過是咎由自取,落得被滅門的下場怪不得任何人。」
她僥倖逃脫一命,不去過個平淡的日子,如今卻來為陶氏鳴不平,還將上一輩的事牽扯到了他和聶卿縈身上。
「胡言亂語,我看你父皇就是一個昏君,不明所以,聽信讒言給陶氏定罪。我爹忠心為國,為你們蕭氏江山著想,從未有過謀權篡位的心思。那昏君倒好,對我爹猜疑不斷,時時刻刻想置我爹於死地。」
比起是因為被眾朝臣彈劾,她更相信這是那昏君做的局,不過是尋個藉口好光明正大除掉陶氏而已。
「你口口聲聲說你爹是忠心為國,從未有過謀逆的心思。那父皇私底下派人鄔州密查,為何會看見你爹命人在私造兵器和秘密養兵?」蕭奕辭冷聲質問道
「荒唐,我爹什麼時候做過此事,明明是那昏君是非不分!」她爹雖是武將戰功赫赫。
可自從她爹打了勝仗班師回朝後,就被那昏君以各種理由搪塞,說她爹年紀大了,也該好好享福了。她爹心中心如明鏡,皇帝是覺得他戰功赫赫,立功而返功高蓋主。
理應收回兵權,他自得交出來。
皇帝拿回兵權,可還是抵不過他爹在軍中聲望威高。
朝中大臣個個眼紅,自然得私底下死手段做局引皇帝疑心。
而那個慫恿皇帝下旨徹底絕了她陶家後路的大臣,就是嚴宓。
嚴宓為了一個已經是皇帝的女人謝皇后,為了有朝一日替她兒子能奪回該得的東西,便在十年前就開始謀劃此事了。
否則熠王當時那麼多兵從何而來,嚴宓早就在規劃一切了。
可是嚴宓死了,根本不足以解她心頭之恨。
陶家四十幾口人全部死於非命。陶家長子以身殉國,次子也被有心之人算計而死。
他爹就剩下她們兩個女兒了,那昏君還要疑心,不讓陶氏絕命不死心。
「嚴宓可真不是個好東西,為了私心連我陶氏都算計了進去。他不過以一張和我爹一模一樣的面貌在鄔州幹下這些見不得人的事,你父皇他做了什麼?他派人去將軍府查過我爹的蹤跡嗎?」夜鶯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