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嚇得後退了好幾步。「宋錦恆,你就是一個瘋子,你有權有勢,就可以枉顧那些人的性命嗎?她們是活生生的人命啊!」
「可她們的性命,是掌控在漉兒手中的。只要你還在,她們便可安然無恙。反之,漉兒比本王更明白。」他硬聲道。
這次,聶卿縈再無反駁之言。
「殿下做那麼多,無非是想讓我留下來,對嗎?」她抬眼問道。
她似乎記得,東郡是夜宸的領土,而蕭奕辭之所以舉兵攻城,無非是想要拿下東郡……
「那日,城樓上,殿下說要向我證明比任何人都在乎我,是不是還作數?」
男人沒有說話,算是預設了。
「我可以留下來,只是我有一個要求,還望殿下可以答應。」
「你說。」
「檠軍撤離東郡,不再與夜軍交戰。」
此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驚愕了。
堂堂恆親王,怎麼會為了一個女人,丟棄費盡心思攻下的城池?
這女人瘋了?竟還敢向恆親王提這樣的條件?
「本王答應漉兒,可以撤兵離開,可漉兒,到底是否是心甘情願留下來?本王又怎麼能保證你說的話是真是假?」宋錦恆問道。
「殿下想要如何?」她冷聲問道。
「本王要你跟隨本王一同去濛陽,擇日成婚。」
聶卿縈一驚。難以置信地問道:「殿下可清楚,我是夜宸的太子妃?成婚之事,簡直是無稽之談。」
「此事本王自有法子。漉兒無需擔心……」
「你怎麼可能會有法子?」她很難相信。
「如今夜宸的人,誰不知道,夜宸的太子妃,派人潛伏在前線,導致軍機洩露,邙山一役,損失慘重。」
「夜宸太子妃落入敵手,卻安然無恙地活到了現在。可謂是通敵叛國,大罪於身,萬死難辭其咎。與敵軍勾結,罪不可恕。為平百姓之怒,穩住軍心,穩住朝廷。理應廢太子妃之位,以彰國威。」
「漉兒認為,這個說法,是否能讓你不再有後顧之憂?」男人淡聲問道。
「……」蕭奕辭真的會這樣做嗎?她強作鎮定,淡聲道:「此事……殿下自行決定便好。」
若是能讓東郡回歸夜宸,她這樣做,也算是值得。
至少,在和蕭奕辭徹底斷絕之前,她還是為夜宸做了一件好事,幫了他一個大忙。
宋錦恆能為了她這個名不副其不實的汐涴公主,放棄了東郡。可見,他確實很在乎原身,可從始至終,她並非那個小時候與他相識的汐涴公主漉兒。
小兵尷尬地提醒了句:「殿下,地牢那裡,還請殿下定奪。」
宋錦恆看了她一眼,問道:「既然漉兒如此好奇那被抓進地牢的人是誰,不妨此刻隨本王一同前去?」
「……」她輕微一怔。他這是猜透了自己的心思。
剛才的反應,不惹得他懷疑,確實也不大可能。
哪怕是在此時此刻,他還是想要試探自己……
她輕聲應道:「好。」
隨後,二人並肩,朝地牢走去。
地牢——審問室。
「恆親王到!」門口處傳來了男聲。
裡處的人連忙屈身行禮:「參見恆親王!」
聶卿縈邁步娓娓跟在身後,在看清那個被綁在架子上的人的臉後,心頭頓時鬆了口氣。
還好……他沒有被抓。
「那綁架子上的人,漉兒可覺得面熟?」走前面的男人突然問道。
她連忙回過神來。搖了搖頭道:「不認識。」
這時,一旁的苟都統將一張巴掌大已經有了很多褶皺的白紙遞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