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竹瀝正好端著熬好的湯藥走了進來。
可見聶卿縈還是這樣原封不動地躺在那裡,頓時便失落了。
「藥放在一旁!」蕭奕辭道。
竹瀝只能乖乖照做,然後便與小豆芽一起退下了。
蕭奕辭輕身坐在床沿邊,就這樣看著她的臉,一句話也不說。
他以為,她等不到他出來,便會回去,畢竟她是一個安耐不住性子的人,可是,她沒有……
見她遲遲未醒,他也是痛心的,可是宮殿縱火之事真的是她所為的話。他到底是要寬恕她,還是責罰她?他內心是矛盾的,母妃是他最重要的人,她又何嘗不是?他怕自己忍不住會吼她,怕她對自己的母妃不敬。所以才選擇躲避她,可是終究是心軟了……
他想站起身離開這裡。卻被一隻軟乎乎的手給拉住了。
「醒了?」他問。
聶卿縈睜開雙眼,看著面前的人,她緩緩坐起身。
「為什麼不見我?」她徑直問。
「先把藥喝了。」他別過頭去將藥端到她面前。
「你不說,我就不喝!」聶卿縈固執道。
「喝了它,本殿告訴你!」聽完他如此說,她才接過藥來,一口氣喝完。
眉頭緊皺,說不盡的苦。「唔……太苦了。」
「昨日在皇宮被鞭刑,你都沒有吭聲,現在喝個藥,就受不住了?」
「我那是不想被父皇罰的更慘罷了。」突然發現不對,「你幹嘛轉移話題,快說,為什麼不見我?」
「怕誤傷你!」
「誤傷我?」
「當本殿知道你誤闖禁宮,到後來的宮殿著火。本殿是氣憤的,那是本殿與母妃一起生活過的宮殿,如果宮殿毀了,那唯一的寄託也就蕩然無存了。可是本殿也怕一時衝動傷了你,便只好將自己關在書房裡。」
「你不相信我嗎?」聶卿縈放開握住他的手,暗神道。
「誤闖禁宮是事實,是有人親眼所見,難道本殿要當做沒發生過嗎?」
「事實?你竟將我想得如此不堪?你可曾聽過我一句解釋?」
「……」他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蕭奕辭,誤闖禁宮非我本意,是因為一隻黑貓。我不知道它為什麼會來我這裡,然後將我引到禁宮。宮殿走水也是因為黑貓作祟,打翻了燭火!試問,我有什麼理由要去燒毀宮殿?」她解釋道。
「可是宮裡並沒有黑貓,這番說辭,莫說是本殿,就連是父皇也不可能相信的!」
「說到底,你還是不相信我說的,對嗎?」
他沉默了,他猶豫了,他到底該信嗎?
「既然如此,太子殿下請回吧!」聶卿縈別過頭去,不再去看他。
蕭奕辭站起身來,看了看她,口中艱難地道:「好好休息!」然後便離開了這裡。
次日,天剛矇矇亮。蕭奕辭便踏上了進宮的步伐。
永福宮內。太后知道了昨天太子和太子妃被罰的事情。便直接失眠了。
「孫嬤嬤啊!縈丫頭一向分得清輕重,怎麼可能闖到禁宮裡去?」太后滿臉擔憂地問到道。
孫嬤嬤回應道:「老奴也覺得娘娘說得有道理,只是禁宮之事先前未同太子妃說過,可能真是太子妃誤闖了。」
「孫嬤嬤,你去將哀家珍藏的上好的淡疤藥那拿出來,然後派人送道到縈丫頭手上。」
「老奴遵命!」
早朝之後,蕭奕辭並沒有出宮回府,而是去了南薰殿。
他推開宮門,踏步走了進去。先前火燒的痕跡已經處理了。他向更裡面走去。
環顧了一下四周,祭臺已經重新弄好。畫像也是命人重新掛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