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過了好久才開口，給了戚強一個答案。
「撿的？」
戚強感覺有些奇怪，心中說不出的困惑。
不過想到自己的情況，有問題也說不出來，他還沒這個資格。
蘇玉對戚福寶這個撿來的孩子，比自己親生兒子還好，戚強有些嫉妒。
蘇玉才不管他的想法，最後總算是順利地回村了。
——
快要接近村子的時候，戚強的表情有些恍惚。
當初意氣風發地離開，發誓要做一番事業出來……
最後不過是大夢一場，什麼都沒有。
自己過得如此落魄，還不如當初哪些在家種田的莊稼漢。
天色已晚，這會兒大家都在家裡做飯。
炊煙裊裊升起，時不時有人吼一聲，家裡的熊孩子又惹事了。
蘇玉已經很累了，總算是回到村裡，抱起戚福寶大步朝家裡走去。
偶爾有人和蘇玉打招呼，她也點點頭就離開了。
至於身後的戚強，蘇玉才不管那麼多，又不會走丟。
不管會遇到什麼，都是戚強自找的，怨不得其他人。
戚強看到熟人的時候，有些害怕。
他低著頭迅速離開，一句話都不敢說，也不敢讓人看清自己的樣子。
村子就那麼大，必經之路是怎麼也躲不過的。
有出來抓孩子的嬸子看到這場景，有些好奇。
「什麼人？這麼奇怪。」
「跟著蘇玉回來的，等會兒去問問就知道了。」
有人若有所思，腦子裡有個名字怎麼也想不起來。
「這背影好熟悉，不過是個瘸腿，應該不是吧？」
「你說的是誰？」
有個嬸子指了指戚家老屋的方向，八卦道，「她家兒子……」
「……」蘇玉一路疾行，看到自家房子，直接大聲喊道，「大梅子，趕緊出來。」
戚玉梅聽到動靜，立刻就跑了出來，伸手接過懷裡的戚福寶，「媽，你回來了。」
蘇玉如釋重負走進院子，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扇了扇風，催促道，「快給我倒杯水，渴死我了。」
正巧四丫端著碗，慢慢走過來，遞到蘇玉手邊。
「奶奶，喝水。」
蘇玉三兩口就喝光了，緩了幾分鐘，這才活過來似的。
「還是四丫懂事。」
二娃在一邊看著，小拳頭握起，奶奶又開始使喚人了。
落後一步的戚強走進院子。
看著相處融洽的大家，眼底閃過一絲羨慕。
隨後，他又垂下了腦袋，有些頹喪。
天有些黑了，戚玉梅看著這乞丐一樣的人，認出來，一臉警惕。
「你是誰，進來幹嘛？」
「玉梅，我是你四哥。」
戚強微微抬頭，身體有些搖晃。
聽到這話，戚玉梅忍不住上前幾步，不可置信的說道，「四哥？怎麼可能。」
「騙子吧，我四哥在縣城裡過得好好地，鋼鐵廠的上門女婿，哪裡像你這個樣子。」
戚強想要解釋，可是怎麼也開不了口。
「我……」
戚玉梅不願意相信他的話，扭頭看向蘇玉的方向，「媽，他是誰啊。」
蘇玉聲音平淡，言簡意賅。
「戚強，你四哥。」「這不可能。」
戚玉梅把戚福寶放在地上，湊到戚強的面前。
她仔細打量了一番，最後不得不接受現實。
畢竟，戚強和她記憶中的模樣。
完全不一樣，說是雲泥之別也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