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怎麼可能就這樣真的放過自己呢?權傾朝野、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現如今的皇帝,都得忌憚他三分,他又何必留在江南那樣的一個地方呢?
陳寧心中不由得感到一陣鬱結。
他不在的這段時間,實在是發生太多太多的事。
秦時忽然間就這麼闖進了自己的生活,讓她措手不及之餘,又顯得時分的被動。
這到底是命運的安排,還是另一次不壞好意的玩笑?
陳寧感到彷徨。明明是她自己打算一個人要報仇的。現如今卻有將秦時扯了進來,這原本就不是她的本意。可她又無從決定這一切的發展。
尤其是秦時對自己的情感,從根本上一開始就是註定是錯誤的。
所以她才一再地漠視和逃避。逃來逃去,可最終還是敵不過人心所向。
他的心,她自然是明白的。
她的苦衷,她的無奈,他也看在了眼裡。
最初救他的那一刻,或許就註定了是場錯誤的開始。
尤其是當她知道原來這麼些年裡面,他一直在苦苦打聽自己的下落。
這就讓她感到實在是命運的捉弄。若是真的當年被他早點找到了她,或許今日她的處境會不會真的會被改寫?
她的父兄就不會遇到那樣可怕的事情?
但這一切終究也只是假如,不可能重來。
想到自己和秦時的未來註定是不可能,他原來應該擁有更好的人生,遇到更好的女子,去過他以前逍遙自在的生活。
可為了他,他通通寧願選擇了放棄。
z這樣的情深,陳寧無以為報。
更何況,她比他還大了兩歲,自己的身子早已被隋原年玷汙,還為他小產了兩回。
這樣的自己,又應該以何種的面目與他在一起呢?
終究只是虛夢一場罷了。
想到這裡,陳寧拿起了手中的信。斜眼再端倪了一會,咬了咬牙,像是做下了什麼決定。
目光變的無比堅定。
終究是要做個了斷的,不能在這樣下去。
她拿起了墨筆,鋪開了宣紙,在上面寫了起來。
「王爺,見信如面。獲悉你在江南賑災辛苦,但終究為百姓做了力所能及之事,妾身深感榮耀。王爺放心,妾身在王府一切安好,府中這兩個月也並無大事發生,一切如初。若王爺還有公務未忙完,無需為了妾身提前回來,一切以大局為重。等江南災情徹底結束後,王爺回來,妾身定當好生侍候王爺。」
她寫得這麼肉麻,自己都快被自己噁心到了。
但如果想要安撫隋原年,如今之計,也只能先跟他周旋一會了。
再也沒有猶豫,她叫來了可兒,將信封好了後,便交給了她。
命她第二天連同龔凌蘭寫給他的信一併寄出去。
飛鴿傳書傳不了這麼遠的距離,只有用人工去送信。所以像這樣的信,通常是隨著宮中皇帝的密信一道,讓送信的密使一起送過去的。
寫完後,陳寧整個人癱軟在了美人榻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信既然寫出去,隋原年定然就不會這麼急著回來,能穩住一會就是一會了。
現如今,她得先拖住隋原年,才能有多一些的時間留出來跟秦時查出刺客的事。
否則一旦敗露,她自己生死倒是其次。
若是將整個晉王府也拖累了下去,她真的是罪該萬死。x
想到這裡,她想到她還是得自己再親自去一趟晉王府,見秦時。
如果不出意料的話,他的傷按理說,已經有所好轉了。
只等他的傷好了,刺客的行蹤定然無所遁形。
他那日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