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你很難麼?」霍胭脂緊握著鞭子,反問,「眼下的你連我一招都擋不住,比殺條狗還容易。」
姜雨霖不動神色地反問:「那你為何還不動手?」
「……」霍胭脂眼中寒光閃動,似乎下一瞬就要甩鞭索命,然而,下一瞬卻咬著唇,一言不發。
兩人各自握著各自的武器,互相逼視,竟是誰也壓制不了誰。廂房內全是劍拔弩張的沉寂。
終是霍胭脂先開了口:「你不愛我就算了,還帶人滅了我辛苦建立的殺手營,我恨不得拆你的骨,剝你的皮,飲你的血!」
姜雨霖深吸口氣,沉聲道:「那你來吧,反正我此刻毫無反擊之力,你一舉便會成功!」
霍胭脂張了張嘴,忽然又閉上,沉默片刻之後,說道:「我想,可我……捨不得。」
姜雨霖垂目不語,手指在劍鞘上緩而重地來回摩挲。
霍胭脂得不到回應,黯然神傷。
與一個人廝守終生,為何就這麼難!
她握了握手中的鞭子,決定與此人相忘於江湖,決然轉身。
姜雨霖凝著她蒼涼的背影,不禁憶起這個女人昔日的懇求,千迴百轉地在耳畔響起:
「這種關係,我樂意,也能接受,就這麼先處著,好不好?」
「你難道一點都沒有對我動心嗎?就不能給我一次機會嗎?」
「你究竟在怕什麼?我是毒蛇猛獸,還是奪命武器,你為何總是對我無動於衷,我雖是殺手,但在你面前,只是個陷入愛情的女人,你可知?」
霍胭脂對他有情,事到如今,他不得不正視這一點,心中酸澀難當。
他劇烈咳嗽起來,俯身趴在氈毯,將一口淤血吐在了衣襟上。
霍胭脂聽到身後的動靜,身子的動作比腦子快,立馬探身過去,手按在他後心,源源不絕地輸入真氣,同時繼續說道:「我想過了,你對我是憐憫也好,是責任也罷,我都認了,只要能陪著你,我不強求了。」
姜雨霖聞言,為她愛到極其卑微的態度感到心酸。
他轉過身來,平視她,神情認真又冷酷:「不需要。」
霍胭脂鼻翼一酸,委屈得差點掉淚。
姜雨霖當即摸了摸她的臉,指腹輕柔眼眶,柔聲道:「我對你……是愛。」
霍胭脂雙眼微闔,眼尾胭脂拖出一抹動情的飛紅,回想起兩人之間的點點滴滴,生出一股熱流在胸口瀠洄,時不時熨燙得骨縫酥軟,只恨不得有雙手在她身上大力地揉。
她輕促地喘息起來,咬了咬艷□□流的紅唇:「那我們……」
不待她把話講下去,姜雨霖將臉在她臉頰上緩緩磨蹭,再紅紗慢垂下時,堵著那紅唇。
垂下的紅紗帳幔漾動起來,伸出一截白玉似的手腕,蔻丹指尖難耐地掐著掌心,隨即又收了回去。良久後,帳中傳出一聲長長的□□。
且說另一頭,姜雲初聽姜氏夫妻的勸告,跟隨馮觀回到馮家拜見公婆公爹。
馮觀早已在書信中提到姜雲初所遭遇之事,對其只口不提,對從前種種也不心懷芥蒂,只對姜雲初開展各種寵。
為了讓姜雲初與馮觀這小兩口感情升溫,兩家人商議一同到郊外遊玩。
日頭西垂,齊瑄縱馬跑進了一處林子,瞧見姜雲初策馬奔騰的英姿,不禁翹起唇角,追著心中那道身影奔去。
姜雲初策馬駐留在溪邊,見老者正在垂釣,釣具卻無魚鉤,不由得上前好奇地詢問:「老翁,你釣魚為何不帶勾?」
老者見她親切美麗,不禁勾起唇角,低聲道:「我這是學姜太公釣魚,講求的是願者上鉤。」
姜雲初聞言,覺得老者身上似乎有種世外高人的氣息,恭敬地向其行了個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