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那晚的兇險和殘酷,他心裡很難受,為姜雲初所遭受的痛苦感到難受。
為何那天晚上他沒有陪在她身邊呢?真該死!
他的身子因失血過多變得非常虛弱,嘴唇發白,連說話都因疼痛而顯得十分吃力。御醫千叮萬囑讓他好好休息,可事關姜雲初安危之事,若不妥善處理,他又如何能安寢呢?
他忍著劇烈的疼痛,費力地對霍胭脂說道:「你走吧,不要再出現在笙笙面前,雖然襄王不是你殺的,但你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你而死,襄王府三百餘口的血債你這輩子都賴不掉。」
見霍胭脂面露蒼白之色,他又道:「你也不必回去當王振的走狗,王振慎重劇毒,活不過半月。笙笙遇險的那晚,他毒性發作,整整一個晚上都在發狂,我每隔一個時辰給他餵一次藥才將他從鬼門關拉回來。」
霍胭脂瞭解馮觀這人,自然信他的話,只是對於馮觀與王振交好此事,她向來不悅。
她怒然問:「我不懂,他這種惡貫滿盈之人死不足惜,你為何總是護著他?」
馮觀的腦海里不由得浮現出當年那個任人欺凌的瘦弱男童,嘆道:「他是罪惡滔天,但他一直拿命來護著我,對我極好,與我情同手足,我無法看著他被殺。」
霍胭脂依舊無法理解他的立場,冷冷地嘲諷:「呵,如今他與姜雲初刀劍相向,我倒要看你如何護著這個惡人!」
言畢,她甩袖轉身,動作利索地從窗臺跳躍出去,很快消失。
待萬籟俱寂時,藏於衣櫃的齊銘瑄開啟櫃門,大搖大擺地走出來:「自古情義兩難全,少遊兄,這回你麻煩了。」
他本來打算藏於此處鬧新房,如今只能替新郎解決麻煩了。
馮觀艱難地坐起身來:「少說風涼話,動用你的人脈幫我查一查玉芙蓉和程鐵英背後的主子。」
齊銘瑄坐到桌子,一腳抬起踩在凳腳上:「程鐵英的主子不是王振麼?」
馮觀雙手交疊枕著頭,慢聲道:「王振這人惜命,他認定是襄王給他下毒,一心想要從襄王手裡取得解藥,根本不可能派程鐵英殺他,而且襄王死的那天晚上,王振差點毒發身亡。」
齊銘瑄手拿著桌上的桂圓剝殼:「唔,此事的確耐人尋味。」
馮觀看向齊銘瑄,分析道:「玉芙蓉能在東林苑殺了路貴妃,給王振下毒,肯定有一股未知的勢力幫她。起初我懷疑是襄王,可毒不是襄王給她的,襄王又被殺死,這讓我更加肯定,玉芙蓉跟程鐵英背後的主人很可能是同一個。」
齊銘瑄將桂圓放入口中咀嚼,利索地將桂圓核吐出,隨後端起酒杯,回應:「唔,此事的確耐人尋味。」
馮觀見此,眉頭一蹙:「酒你別喝,趕緊幫我去查。」
齊銘瑄捏著酒杯,不滿地怒訴:「我大老遠來是要喝你喜酒的,如今讓我辦事,酒水也不給我喝,你也太刻薄了吧,馮少遊。」
馮觀神色散漫:「你喝酒我沒意見,可你手上的是合巹酒。」
齊銘瑄嗤笑:「反正你也成不了親,讓我喝兩口又如何。」
「嗯,你喝吧。」馮觀漫不經心道。
齊銘瑄滿意地笑了:「這才是好兄弟嘛!」
他從未喝過合巹酒,覺得新鮮,啜了一口後覺得不夠爽,端起酒壺,站起身來喝了整整一壺。
爾後,他發現有些不對勁,便問:「這合巹酒喝了之後怎麼感覺渾身發燙?」
馮觀咧開嘴,給他個腹黑的笑容:「剛才我忘了告訴你,裡頭有催、情、藥。」
「嘭!」
齊銘瑄罵了句後,狼狽地跑出去。
馮觀臉去笑意,躺回床上,雖心事重重,但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