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陸眠全人類都會得救。」齊霄的語調壓低,充滿危險感:「但你妹妹時間不多了,最好在今天內把人和圖帶回來,能夠拯救陸眠的關鍵就在你手上。」
齊霄結束通話電話後,陸季則立刻開啟冷凍艙的即時監控app,螢幕顯現出一名沉睡的少女,不,也不能說是少女,她的頭幾乎變形,宛若一隻長角的鱷魚,手臂上長出許多凹凸不平的疣,要不是穿著沉睡前的連身裙,陸季則搞不好認不出她是誰。
已經惡化到這種程度了嗎!
「小眠……」
他一向能分清人和怪物的差別,唯有陸眠不管變成什麼模樣,在他心中仍是那個愛撒嬌的妹妹,然而理智上他也知道陸眠正在轉換,以那樣的外貌判定,無論是誰都會說那是山海獸,就連他也無法完全欺騙自己。
或許他就和潘若松一樣,沉浸在美好的幻夢之中,期許事情能朝理想的方向邁進,當事與願違時自然會產生負面情緒,那股無處發洩的憤怒最後全落在山海獸身上。
偶爾,在夜深人靜時他會趴在陽臺上對月獨飲,弔念山海病發生前的時光,愈是想念就愈憎恨帶來病毒的山海獸。
然而,在這場疫病下所有人都是犧牲者,誰對?誰錯?殘酷的是,即使是沒有傷人,只要陣營不同便會成為敵人,他和姜司打從一開始立場就不同,現在山海病圖入手,也該把礙事的人消滅掉,更何況他還是病毒帶原者。
屋內的人不知道從哪裡挖到八寶粥罐頭,歡快地吃起來,陸季則輕嘆一口氣,回車上拿麻醉針。
小畢的存在確實離奇,但姜司應該不是齊霄口中的罪人,這段時間相處下來,他認為姜司沒有想像中那樣壞。
在車上猶豫半晌,陸季則將麻醉針藏在口袋裡,手插口袋慢慢走近姜司,姜司敏銳的回身,笑著說:「要不要嚐一口?雖然好像過期了。」
「不用。」陸季則瞥開目光,「我們該走了。」
姜司笑吟吟地說:「看來你知道最後一張圖在哪?」
陸季則的目光在姜司臉上流連,各種思緒在腦中流轉,最終他斂下眼眸,手離開口袋打算勸說姜司和他一道回去。
這次他難得沒走效率路線,齊霄的命令固然重要,不過他還有些問題想問,姜司是齊霄以外最瞭解山海病圖的人,說不定知道如何使用山海病圖。
「你……」
話未完,頓時有一群穿著軍裝的人闖入屋內拿槍指著他們,仔細一瞧,他們胸口上皆有青耕鳥的圖徽,是青翼的人。
「別動!手舉起來!陸季則,姜司,你們被逮捕了。」帶頭的人如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