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個夫君被夫人抱著回營帳,也太沒有面子了。
「軍師身體不好,我將你抱回來不對嗎?」燕暮寒嗤了聲,「我們是清清白白的關係,軍師莫要多想。」
祝珩被噎住,解釋道:「那督軍殺又殺不得,咬死了不承認,給他找找不痛快。」
燕暮寒當然知道,只不過西里塔痛不痛快不清楚,他聽見祝珩那樣說,心裡委實是不痛快的。
「就算承認了,他也拿你我沒辦法。」
祝珩笑著搖搖頭:「麻煩多,就是要讓他知道你我有私情,但又抓不到證據。」
燕暮寒在他身旁坐下,嫌太遠了,又黏糊著抱著他的腰:「為什麼?」
「西十一部不會選個廢物送過來,要引他露出馬腳。」祝珩拍拍他的腦袋,「且等著吧,看看他想做什麼。」
等了幾日都風平浪靜,沒等到西里塔作妖,但等來了暗衛的信。
上一封信是祝子熹寫的,其中只提了他和楚戎去了睢陽城。
這封信是暗衛傳來的,將祝子熹所做之事與南秦變故細細道來。
「睢陽一役被翻上來了。」祝珩放下信,輕嘆一聲。
燕暮寒抬眼看過去,撫了撫他緊蹙的眉心:「是好事還是壞事?」
「睢陽一役中,祝澤安身死,祝家軍群龍無首,當年此案轟動南秦,以楚氏被滅門結案。」
祝珩握住他的指尖,摩挲著指腹上的繭子:「此案一出,南秦必亂。」
燕暮寒想收回手,他很在意祝珩的看法,不願將粗糙的掌心和殘缺的尾指袒露出來:「那便是好事了。」
哪裡有那麼簡單。
祝珩沒有細說,握住了他的手腕:「我之前就想問你了,為什麼不願讓我碰你的手?」
每次牽一下手就要躲,很不乖。
燕暮寒雖然容易害羞,但很樂意與他肌膚相親,牽手理應是他喜歡的事才對。
祝珩百思不得其解,遂直接問了出來。
「我沒有,我只是——」
祝珩打斷他的話,目光微沉:「別想騙人,我看得出來。」
燕暮寒默默低下頭,像是做了錯事,半晌,將掌心攤開,語調晦澀:「是不是很難看?」
第55章 吵架
「醜?」
祝珩微怔,下意識打量起燕暮寒的手。
這是一雙典型的武將之手,因為燕暮寒擅使弓箭和彎刀,掌心和手指上都有厚薄不一的繭子,看著就十分明顯,摸上去的感覺更重。
祝珩雖是讀書人,但從小跟著祝子熹學習騎術,也知有繭子是正常情況,何況他讀書執筆也在指尖磨出了一層薄繭。
他不明白燕暮寒的意思。
「我的手很難看,不軟。」燕暮寒拉過他的手,攤開細膩柔潤的掌心,他想說配不上祝珩,但又怕祝珩動怒,囁嚅道,「繭子很硬,牽手,會讓長安疼。」
會哭的孩子有奶吃,祝珩卻覺得這句話有失偏頗,燕暮寒不用流淚,只是平鋪直述心中所想,他就會心軟得一塌糊塗。
當然,狼崽子變成小石榴的時候,要哭不哭卻被逼出眼淚的模樣也讓他很喜歡。
祝珩反手握住燕暮寒的手,掌心相貼:「不醜。」
他一直知道燕暮寒在他面前缺乏自信,也一直在想辦法糾正這種想法,但他屬實沒有想到,燕暮寒一個舞刀弄箭的武將會在意這種小事。
粗獷的性情之下,藏著滾燙熾熱的愛意,被愛意包裹住的,是一顆敏感至極的心。
祝珩攥緊了燕暮寒的手,好似要透過這個動作,攥住那顆藏匿在深處的心,好好地哄一鬨,好讓這顆比想像中更脆弱的心不要胡思亂想。
「我並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