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乖了。
可是太乖的人是會被欺負的。
祝珩心裡生出一點作弄人的惡劣情緒,他遠遠不像表現出來的一樣清風朗月,骨子裡流著皇室擅於玩弄人心的血。
這麼乖的狼崽子,還要欺負嗎?
是燕暮寒主動撲上來的,他們兩個已經綁到了一起,如果沒有意外,日後他床上除了燕暮寒,再不可能有其他人。
既然如此,早晚都是要欺負的,那早一點晚一點也沒有區別。
祝珩很快說服自己拋棄了良心,拇指抵著腰窩,收緊手,故作困擾地問道:「這腰怎麼這麼細?難道小燕子不是男子,是女兒家?」
少年的身量尚未長成,常年鍛鍊,身上沒有一絲贅肉,摸起來都是柔韌的。
燕暮寒被說得面紅耳赤,腦海中清晰地反映出一件事:祝珩握住了他的腰。
這也在他的夢裡出現過,但是夢裡的祝珩很溫柔,不會說這種過分的話。
這種和夢境截然相反的表現,讓一切變得無比真實,刺激得燕暮寒心臟狂跳,無比清晰的感受到身上發生的一切。
「不是女兒家,我是男子……」
燕暮寒弓下身,按住不爭氣的心臟,忍不住去想,他們離得這麼近,祝珩是不是能聽到他的心跳聲?
是不是能透過心跳,知道他藏了多少喜歡?
祝珩會不會被他打動?
如果會的話……
他突然被掐住了下巴,力道不大,但不容拒絕,強硬地掰過他的臉。
祝珩撈著他的腰,抱住了他,後背貼上了冰涼的衣服。
祝珩身為軍師,雖不用像將士們一樣穿鎧甲,但也換上了戎裝,沒有最外面幾十斤重的護甲,服帖的戎裝襯得他整個人多了一股英氣。
燕暮寒怔愣了一瞬,渾身肌肉繃緊,捏住他下巴的手動了動,下一秒他就被一雙很涼的唇吻住了。
是祝珩的唇,帶著和他人一樣的冰冷氣息,像山巔的雪。
這不是一個合格的吻,準確來說是咬,牙尖磨了磨細嫩的唇肉,試探著貼近,燕暮寒微微鬆開齒關,氣勢洶洶的遊龍就闖進了城。
仿若含住了新雪,涼涼的,甜甜的。
燕暮寒不喜歡糖的甜膩,但很喜歡這種甜味。
祝珩沒有經驗,一切都靠本能。
或許男人天生就有這方面的天賦,很快他就漸入佳境,還無師自通地學會了一點花樣。
小花樣的效果很好,他一吮舌尖,狼崽子就會發出黏糊糊的鼻音,像只求饒的幼獸,極大的滿足了祝珩的征服欲。
祝珩嘗到了滾燙的酒味,大概不是什麼正經的酒,裡面還帶著一點甜絲絲的味道。
除此之外,他還驗證了一件事,狼崽子被親的時候不兇,整個人都會軟下來,抱在懷裡很舒服。
肯定超過一刻鐘了。
祝珩刻意忽略了心裡的不捨,撤開身子,掐著下巴的手變得溫柔,抹了下燕暮寒濡濕的唇。
好像腫起來了。
「長安……」
這個彩頭比他想像中還要刺激,燕暮寒將自己埋進被褥裡,大帳裡光線昏暗,祝珩只看到被子隆起來一個鼓包。
像個大大的人形湯婆子。
祝珩沒去掀被子,照著最鼓的地方拍了下:「這麼容易害羞,小燕子真的不是女子嗎?」
鼓包小幅度的挪動了一下,燕暮寒的聲音細若蚊吶:「不是的,我是男子。」
「是嗎?」祝珩還想說什麼,忽然從被子裡伸出一隻手,準確地拉住了他的手,「長安試試就知道了。」
他固執的想證明這件事,明明是狎暱的動作,卻又透出一點憨態,並不令人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