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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穆爾坎看看屍體,又看看燕暮寒,「我哪裡會查案,要不我扒了她們的衣服,將軍你來檢查吧。」

燕暮寒想也沒想就拒絕了:「不行。」

穆爾坎不解:「為什麼?」

「我是有夫之夫,非禮勿視,不能看其他人的身體。」燕暮寒理直氣壯,背對著他,挺拔勁瘦的背上刻滿了四個大字——守身如玉。

穆爾坎:「……」

穆爾坎撇了撇嘴,為了自家將軍的「貞潔」,無奈地蹲下身。

打仗要消耗很多人力財力物力,物資匱乏,鎧甲需要重複利用,戰死的將士會被拖回營地,脫下他們身上的鎧甲,洗乾淨再分發給其他將士。

反正都是扒死人的衣服,穆爾坎一邊扒一邊回憶,燕暮寒不僅不看別人的身體,也不讓別人看他,洗澡要分開不說,就連大家光膀子湊在一起喝酒,他都不參與。

原來是為了給人守身。

穆爾坎心情複雜,手上一個不注意,戳在死人的脖子上,他連忙道了聲「罪過」。

月光落在雪上,反射出一片白亮的光。

誒,這是什麼?

穆爾坎矮了矮身子,捏起死人的下巴,打量著她脖頸上的紅痕:「這好像不是戳出來的。」

「什麼?」

穆爾坎剛想叫他過來看看,又想起守身的事,解釋道:「屍體脖子上有紅色的瘢痕,摸上去凹凸不平,像是……」

「烙鐵燙出來的疤痕?」

「沒錯!」

穆爾坎立馬翻看了其他兩具屍體:「三具屍體上都有,在後頸,但是被人破壞過,看不出形狀。」

燕暮寒眯了眯眼睛,眸底冷色蔓延。

烙鐵一般是用在奴隸身上的,在隱秘位置留下印記,以表明此人的歸屬。

和他曾經受過的斷指傷差不多。

「將軍,她們三個藏在初雪樓是為了什麼?為什麼會死?」

燕暮寒看了看天色,已經是三更天了,不知祝珩有沒有睡下,睡得好不好,他隨口道:「那得去問問金折穆,這三人都是為了他死的。」

搜遍了,在三人身上沒有發現其他線索,穆爾坎將衣服給她們穿上去,本想著挖個坑把人埋了,轉念一想,這他孃的是細作,那還埋個屁,千刀萬剮都算輕的了。

將三具屍體扔回亂葬崗,兩人騎著馬回了軍營。

城門早就關了,燕暮寒簡單洗了澡,躺在軍帳內,想昨天白天發生過的事。

他不在乎別人的看法,說他張揚跋扈也好,說他目無法紀也罷,左右影響不了他,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就是了。

祝珩那一通辯白,於他而言是沒有必要的。

可他一想起來心裡就暖融融的,跟喝了蜜一樣甜,恨不得現在就拿著腰牌殺到城門,讓守衛開門,往家裡趕。

家。

有祝珩在的地方,就是他想要的家。

燕暮寒仰面朝上,枕著胳膊,看頭頂大帳圓圓的尖角。

入了寒月,風雪越來越盛,前幾天的好日頭是往常沒有的,像今夜這般的雪粒子才是北域的一貫的天氣。

年末要「燒穢」,家家戶戶點上明燈,徹夜不息,將一年中的穢氣盡皆燒毀,祈求來年的好運氣。

王廷中正在緊鑼密鼓的張羅選妃一事,今年的燒穢定在明日,又是徹夜不能回家。

燕暮寒暗嘆一聲,翻來覆去睡不著,滿腦子都是祝珩,他乾脆披著大氅下了行軍榻,翻看起王廷城中的城防圖和街道圖。

密密麻麻的標滿了字,看得頭疼,燕暮寒把地圖一扔,低低地罵了聲,這圖要是祝珩畫的就好了,肯定好看一萬倍。

別人行軍打仗都能隨身帶個軍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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