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來都來了。
誰叫他還是個奸商呢,砸手裡是不可能砸手裡的。
貨郎鬼隨手搖動風箏,頓時,一縷縷因為鬼怪纏身而耗散的灰黑色陽壽,被貨郎鬼的風箏線慢慢捲了過來。
誰知貨郎鬼剛剛動手,那邊李利民身上潛伏的惡鬼忽然就冒了出來,在元溪的視角里,就見黑氣騰騰一下從三舅姥爺的屋裡翻湧出來。
【滾!】
【滾!】
【滾!】
惡鬼一出現就憤怒地衝著貨郎鬼咆哮,就彷彿護食的惡犬一般,上次元溪打門前經過都被它沖了,貨郎鬼直接敢動他的獵物,自然也激怒了它。
肝癌鬼威脅道:【多管閒事者死!】
「呵,你好大的脾氣啊。」貨郎鬼溫和地笑著,頗有一番和氣生財的商鬼味道,然而下一刻他笑臉卻刷地一變,骷髏頭骨彷彿從畫皮下滲透出來,冒著比肝癌鬼更凶煞百倍的黑氣惡聲惡氣地道,「一個小小的野鬼,你以為你在和誰說話!?」
被激怒的肝癌鬼卷著彷彿發黴的黑風就朝貨郎鬼撲上來,但是它撲到一半,「哆——」地一聲,一根絲線忽然憑空出現,彷彿箭矢離弦,一下穿透了肝癌鬼的手臂。
【啊!!】肝癌鬼憤怒咆哮出聲,剛要掙扎,然而哆哆哆又是幾聲,再次出現的幾根絲線,竟然將它的四肢全部穿透,最後甚至連他的頭顱也給穿透。
貨郎鬼手中不知何時拿出了一個十字交叉的線架子,四角墜著的絲線,似乎都連到了惡鬼的四肢上,甚至也連到了惡鬼的頭臉上。
「你這沒有片瓦遮身,只能偷藏人類家裡,借著土石泥像裝樣的鬼東西,難不成還真把自己當神明瞭?算個什麼東西也跟我耍橫,是惱怒沖昏了你的腦子嗎?或者你就沒有這種東西?」貨郎鬼陰森森地用骨手喀拉啦晃動著手中的提線木架,木架晃動的時候,那廂被絲線穿透的肝癌鬼,手腳和頭臉都不由自主彷彿提線木偶似的,不由自主被控制著散亂地走了好幾下。
貨郎鬼:「笑。」
咆哮憤怒的肝癌鬼臉上彷彿被拉扯一般出現了木偶般的笑,只是眼睛中流露出無盡的憤怒。
貨郎鬼:「你剛剛嘴巴長得那麼大,是餓了吧?來,把你自己的腿吃掉。」
肝癌鬼被吊起來的手腳動了起來,頭九十度彎折下去,開始一口一口啃咬自己的腿。
嘎吱、嘎吱。
很快,它的一條腿真的在貨郎鬼的控制下被吃掉了,然後是第二條腿,一邊啃食著自己,它的臉上還一邊掛著木偶式咧到耳邊的笑容,但是此時它眼睛裡的憤怒已經變成了恐懼和萎縮。
貨郎鬼骷髏臉隱到畫皮之下,恢復了笑臉繼續道:「然後把你自己的手也吃掉。」
嘎吱、嘎吱。
一條手臂,兩條手臂……
這一幕看得那邊實時直播的元溪一陣惡寒,幸好鬼怪在他看來都是一堆黑氣,不然這一幕還真的有些兒童不宜。
元溪一邊看,一邊跟身邊的小夥伴李曇口述著可怕的鬼怪兇殺現場,還嘶嘶抽著涼氣道:「曇曇,貨郎鬼好厲害啊,我三舅姥爺身上的肝癌鬼毫無還手之力!」
李曇理解的點點頭,畢竟這貨郎鬼還是元溪的冤親債主呢,總不會太弱。
李曇:「看來貨郎鬼還是得靠我們。」
那邊,已經啃食完手臂的肝癌鬼,臉還彷彿被拉扯般地仍在笑著,但是它霧氣騰騰沒了四肢的靈體,已經開始了止不住地顫抖,眼睛不停地看向貨郎鬼,流露出求饒之色,若不是被控制著,且已經沒有了腿,可能已經要給貨郎鬼跪下。
貨郎鬼卻沒有絲毫同情,看著肝癌鬼吃了半天,彷彿給他看餓了似的。
貨郎鬼於是笑著道:「把你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