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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他,就這樣的年紀,依戀必然是有的,但若說對於杜丙有多少的情愛或許並不見得。可在他墜入深淵的時候,所能攀附的也不過是這一個,這唯一一個願意同他站在同一陣營的浮木而已。

好在他這樣扭曲的神情只出現了短短的一瞬,沉浸在自己情緒中的杜丙沒意識到,圍觀的人們也看不清。

「就是這樣,所以我能跟著你回去了嗎?」

「嗯。」希爾頓終於滿意地點了頭,兩人才終於回到了那座令人熟悉又陌生的教堂。

這座教堂在希爾頓入駐以後,在逐漸和十年後的桑尼教堂重合。

先是唱經席上方的那副宴飲圖,他被神情整肅的騎士們鋪在了聖母瑪利亞雕像的頭頂,辛辣地諷刺著希爾頓作為桑尼主教的身份和決心。

以前是杜丙不瞭解,但在陪伴希爾頓真正水裡來火裡去了後,再看到這樣的一幅圖,他的眼前就總是很自然地浮現出那天下午的場景。

沾血的武器是怎樣刺入活人的□□的,赫伯王和其他的隱龍族人是怎樣哀哀地倒下的。

他或許有千言萬語想要安慰身邊同樣注視著這幅血腥畫作的希爾頓,但話到嘴邊又都給嚥了下去。

因為小主教看上去不很傷心,他似乎是有所依傍了,就不再像那日一樣是風雨中的浮萍,他只是看著杜丙說道:「這些都已經沒關係了,亞歷山大會怎樣折辱我我早已心知肚明。」

他說著,就走上前去撫摸了一下身前的那座聖母雕像,碰了碰那雙和他如出一轍的金色眼睛。

「這是不祥的顏色,對嗎?光明的顏色,也是地獄的色澤。」

「希爾頓」杜丙能聽出他的未竟之意,但希爾頓只是擺了擺手。

「這沒什麼了不起的,我只是終於明白了這些道理。就像花園中那座名為『抉擇』的雕像。

那個男人他頭上盛放的是地獄之水,是拯救當時大□□虐的傳染病的唯一解藥,他的腳下則是記憶之石,它是連線地獄和人間的唯一通道。他的手上則握有一把小刀。

他面臨著選擇,一是將地獄之水帶出去,那就得割下與水同等重量的肢體。二是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平安地度過他餘下的漫長生命。

當年我問過赫伯王,那個男人究竟做了怎樣的選擇,他只是笑著摸了摸鬍鬚。」

「可你現在知道答案了。是嗎,希爾頓?」

「嗯。」希爾頓點了點頭,微微偏著腦袋,專注地看著他,「你也知道答案了吧,杜丙。畢竟你總是這樣聰明。」

究竟自己聰不聰明,這一點杜丙其實並不很瞭解,只是他開始幫著希爾頓一起,收拾起他們今後要一同居住的教堂了。

二樓東面的花窗換了一幅圖畫,是按照希爾頓的意思更改的:一個衣衫襤褸的男性站在滿地的橫屍之中緩緩伸出手臂。他高舉的手中傾瀉出金黃色的光點,和雲層之中露出的一隻悲憫的淺金色眼睛連成了一條光線。

這面花窗就在希爾頓的臥室旁邊,他偶爾矗立在窗前的時候,就會露出滿意的神情。

希爾頓開始變得忙碌起來,不管主教的使命是不是一種諷刺和侮辱,在其位謀其職的道理仍然是不必贅述的。

所以他開始培植自己的教徒,考核、引進符合條件的修女,並專門請示了亞歷山大,在桑尼教堂的旁邊修築了專屬於騎士們居住的騎士小屋。

黛西和蒙特就是這個時候加入桑尼教堂的。

黛西是進入教堂的第一批修女,其實她早就過了准入的年紀,畢竟她已經年近五十了,身子骨和同齡人比較尚且不很硬朗,可她說什麼也要進入教堂為希爾頓祈福禱告的決心又實在令人動容。

杜丙這時了才知道,原來黛西就是那個曾經受過希爾頓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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