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既不明白為什麼安布里不挑釁愛德華,也不明白他明明什麼都沒做、也什麼都沒說,怎麼愛德華反倒看起來更生氣了。
「我搞不懂,安布里不是這麼懦弱的人啊?」奎爾嘀咕道。
保羅也忍不住暴躁,一隻手握拳,往另一隻手心裡砸,「那個吸血鬼還敢瞪安布里,如果是我,我早就上去揍他了。他還沒那個大塊頭結實,我能把大塊頭撲河裡,就也能狠狠揍他一頓!」
雅各布沒說話,可從表情上來看,他對兄弟們說的話也是贊同的。
西維爾好奇地問雅各布:「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假如你是安布里,我是貝拉。」
「我?」雅各布愣了一下,思索一番之後小心地斟酌著說:「我可能會,抱著貝拉不放?我是說,抱著你不放。愛德華都那樣吻貝拉了,總不能認輸吧?」
西維爾好笑地瞥了幾個男孩兒一眼,無奈地挽住雅各布的胳膊,拉起他跟著貝拉兩人走。
就算她有心想和這幾個單純過了頭的傢伙解釋剛才發生的事,八成也是說不通的,索性她就不費這個勁兒了。
說不準下次大家一起變成狼形的時候,思想一同步,他們幾個就能自動理解呢?
也不知道安布里的腦子是怎麼長的,奎魯特人的直線思維和淳樸性格在他身上一點兒都看不見。
他是一個人長了全族男人的心眼兒嗎?
奎魯特的狼人們都相當的熱情好客,對於福克斯小鎮備受居民尊敬的斯旺警長的獨生女,貝拉也受到了大夥兒的熱烈歡迎。
儘管她身上還殘留著一股子難聞刺鼻的吸血鬼的惡臭味道,她待在保留地的時候,奎魯特的好男好女們仍舊對她抱以最赤誠的心意。
可以說,除了裡爾因為對她的選擇還有些許不滿,對她稍顯冷淡,貝拉和狼人們的交往愉快極了。
和西維爾、雅各布等所有沒輪到執勤的年輕人們一起玩之外,貝拉也總會和安布里單獨出去散步談心。
他們說了什麼,西維爾不得而知,但看貝拉舒展的表情和全然放鬆的姿態,還有安布里純真眼神下一閃而過的狡黠,就知道他們兩人獨處的時光碎片愉快極了。
或許是太愉快了些。
這也導致愛德華來接人的時候,臉色比送人來時還要難看。
倘若不是貝拉和眾人都在,倘若不是雙方正在合作,還有著百年和平契約,愛德華可能真的會跟安布里打起來,用他注滿毒液的尖銳獠牙狠狠咬住狼人少年最為脆弱的咽喉,直至將其咬斷。
他的眼神比最兇猛的野獸還要兇狠,下車摔門的動作力道之大,讓人不禁懷疑他是想把門狠狠砸在安布里的臉上。
也不知道安布里到底在想些什麼被愛德華聽見了,後者的一雙拳頭握得鐵緊。
「過來,貝拉。」他的聲音也像是淬了毒。
安布里仍舊擺出一副無辜的表情,不加任何阻攔,只用他濕漉漉的不捨的眼神鎖住貝拉離開的背影。
那黏糊的神態,幾乎要讓人懷疑他是馬蘇里拉芝士成精。
而這樣三角戀接送的戲碼又幾乎每次都會上演,給保留地的男孩子們增添了許多笑料。
尤其是某天愛德華來接貝拉的時候,得知貝拉竟然邀請了安布里去參加愛麗絲專門為她籌辦的畢業派對,在庫倫家的玻璃房裡,怒火幾乎要燃成實質。
有那麼一瞬間,西維爾甚至覺得愛德華的瞳色都氣到由金轉黑了。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為愛德華要控制不住脾氣的時候,他卻什麼也沒說,回了一句「知道了」就將此事揭過。
他將所有的情緒都壓抑住,冷淡俊美的面龐上,一雙怒意勃發的眸子痛苦地半闔著,讓他有種撕裂破碎的衝突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