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敬公主聽到這訊息之後,一改往日的低調,親自進宮謝恩。
自打色布騰巴勒珠爾死了之後,和敬公主的人生就好像是停滯了一樣,再沒有之前的鮮活和生機,每日裡只在公主府裡吃齋唸佛,幾乎足不出戶。
她之所以這樣,也是因為知道乾隆因為色布騰巴勒珠爾戰敗而對他們家有所怨懟,因此她也不敢入宮來礙乾隆的眼。
而這次賜婚,和敬公主多少猜出來乾隆這是示恩的意思,因此為了孩子們的將來,她也只能做出一副笑臉,進宮謝恩。
皇阿瑪給的恩典,你必須誠惶誠恐的接住,否則那邊是不識抬舉!這個道理,和敬公主早就學會了。
太后已經沒了,因此這次和敬公主是來了翊坤宮和靜容說話。
靜容好聲好氣的招待了和敬公主,不過說真的,當再一次看到她的時候,靜容也嚇了一跳。
看著好像是老了十歲,膚色隱約有些蠟黃,只是用粉遮掩著。
靜容看著和敬公主儘量表現的體面,也就只當沒看見她的不對之處,只是笑著說這樁「好婚事」。
「豐紳濟倫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是個好孩子,日後想來也不會虧了四格格。」靜容笑著道。
和敬公主也面上帶笑:「皇額孃的眼光我再是信任不過了,能得皇阿瑪賜婚,這也是我們四格格天大的體面呢。」
靜容看了一眼坐在和敬身側的小姑娘,看著就十三四歲的樣子,文靜嫻雅,和她大姐長得挺像的,若是她沒有記錯,綿德福晉死的那年,也是這孩子出生的那一年吧。
靜容想到這兒嘆了口氣,真真不知道是緣分還是孽緣了。
「四格格這般好的孩子,配多好的婚事都足夠,皇上也和我說呢,說是這些年來,和敬倒是不來宮裡走動了,他心裡怪惦記的,如此四格格的婚事也賜下了,你日後也要多入宮走動才是。」
靜容這話也是琢磨著乾隆的意思說的。
乾隆之前在女婿死的時候,的確有些惱火,但是女婿是旁人家的,女兒卻是自己家的,這兩年不來宮裡走動,他心裡到底是有些掛念,因此才會借著賜婚,給女兒一個入宮的藉口。
和敬聽了這話,頓時感動的眼睛含淚:「兒臣都這個年歲了,還勞皇額娘和皇阿瑪惦記,實在是不孝,之前沒敢進宮,只是因為色布騰巴勒珠爾不爭氣,兒臣實在無顏面再見皇額娘和皇阿瑪。」
靜容見她這般說,急忙勸:「你這話是怎麼說的,額駙的事兒是額駙的事兒,你可是你阿瑪的親閨女,你皇阿瑪還能不惦記著你?大可不必因為這事兒胡思亂想。」
和敬低著頭應了,靜容也看不出她面上神色是真應還是假應,只當她是真的應了,便笑著又說起了別的。
一通言談下來,靜容覺著和敬這兩年,的確是多了幾分謹慎,少了許多浮躁,言談舉止也更加謙卑恭敬,靜容說不上來這是好還是壞,只是心裡覺得怪沒滋味的。
送走了和敬之後,宮裡就再沒有大事兒了,一直妥妥噹噹到了年底。
轉過年去,四十四年正月十八那天,豐紳濟倫和和敬公主家的四格格也成了婚。
算是一件喜事,乾隆也看著喜滋滋的。
自打那次賜婚之後,和敬公主就恢復了入宮走動的習慣,兩父女的關係也一日日變好,乾隆自然開心。
但是還沒出正月,又有人來稟報,令妃病了。
靜容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先是楞了一下,然後才回過神來:「怎麼突然病了?」
趙嬤嬤輕聲道:「前段時間就有些不好,年跟前的時候,還臥病在床休養了好一段時間,但是後來到底熬過來了,本以為沒啥事,結果前晚上出門看煙花,又著了涼,沒成想這次倒是病的重了,如今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