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嬤嬤應了一聲, 親自攙扶著靜容坐下。
太后這般照顧,靜容都有些受寵若驚了, 不過她倒也清楚, 太后這般, 多半也是為了她肚裡的孩子。
等到靜容坐定,屋裡卻陷入了沉默,和敬公主只是用帕子捂著眼角抽泣,太后沉默著不說話,許久才道:「和敬,你如今也大了,該知道這些朝政大事,我是做不得主的,此時還得你皇阿瑪決斷。」
和敬公主聽了這話急忙道:「孫兒也不想用這事兒為難皇祖母,只是如今孫兒也是實在沒主意了,您是不知道 ,如今色布騰巴勒珠爾在家急的都病了,孫兒進宮前一直叮囑孫兒,他情願以死謝罪,只只願皇阿瑪能洗清他的罪過,他並非謀逆,只是受人矇蔽。」說著,又哭了起來。
靜容知道,因為之前乾隆派色布騰巴勒珠爾去監督阿睦爾撒納,結果色布騰巴勒珠爾卻一點沒發現阿睦爾撒納的不對之處,反而處處說他的好話,結果導致朝廷對這次阿睦爾撒納的反叛竟是一點準備也沒有,及至如今,局勢糜爛,自然有人對駙馬不滿。
如今物議沸騰,都說色布騰巴勒珠爾包庇阿睦爾撒納,更有誅心之言,說色布騰巴勒珠爾也有謀逆之心,甚至有人提議處死色布騰巴勒珠爾。
這樣的言論只怕是真的嚇壞了和敬公主和駙馬,因此才有今日和敬公主進宮之事。
太后雖然心中惱怒色布騰巴勒珠爾不會辦事,但是到底是自己的孫女婿,總不能讓公主當寡婦,因此只能忍著氣道:「如今我這把老骨頭或許還能在皇帝面前說幾句話,但是朝政之事,你們還是得找要緊的人進言。」
太后這也算是提點和敬公主了,和敬公主愣了愣,便意識到了太后的意思,急忙點頭:「孫兒明白了,多謝皇祖母提點。」
太后有些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你如今也先別去打攪你皇阿瑪,他如今也是一根蠟燭兩頭燒,心裡煩躁著呢,你若是再去哭一場,只怕他心裡更煩。」
和敬公主蹙了蹙眉,不知該不該應。
太后卻一皺眉:「糊塗東西,難道你皇阿瑪願意讓你當寡婦不成!如今這個情勢,你去就是火上澆油,該想著給你皇阿瑪一個臺階下才是!」
和敬公主恍然大悟,立刻火急火燎的就要走。
太后也不留她,擺了擺手道:「去吧去吧,趕緊辦完了這事兒,日後也就安生了。」
和敬公主面上有些慚愧,但是如今她也真是心急如焚顧不得什麼了,急忙衝著太后和靜容行了一禮,就離開了。
看著和敬公主出去,太后嘆了口氣:「有福之人不用忙,無福之人忙斷腸,和敬這丫頭雖然風風火火的,但是卻是個有福的,若是放到旁人,這麼大的罪過,只怕如今已經下了獄了。如今放到她身上,只是哭兩聲,便有人幫她想方設法的平事兒了。」
靜容在邊上聽著,笑了笑:「也是皇上體恤公主的緣故。」
「唉。」太后嘆了口氣,卻並沒有多言。
靜容看著太后這般模樣,倒是覺得太后好似是想起了什麼往事,也不好開口,只能沉默著坐在一邊當背景板。
許久,太后終於從回憶中抽身,看向靜容:「不是讓人傳話,不用你過來嗎?怎麼還是過來了?」
靜容淡淡一笑:「公主好不容易進宮一趟,臣妾自然得來看看。」
太后嘆了口氣:「看看我說的話,和敬這丫頭,果真是個有福的,你一個皇后,哀家一個太后,都得幫著她跑前跑後。」
靜容聽著也笑了:「公主是皇上嫡女,自然福氣無雙。」
太后聽著這話也笑了,搖了搖頭:「行了,你去吧,這事兒你就別摻和了,皇上自有論斷。」
靜容點了點頭沒有多言。
之後幾日,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