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瑄一愣,看向靜容:「額娘是皇后,有誰敢朝著額娘撒氣!」
靜容看著兒子有些稚嫩的臉頰,苦笑一聲:「正是因為是皇后,這才要處處周全。」
說完又有些意興闌珊:「行了,這事兒你也別操心了,我會看著辦的,你好好讀書才是正經。」
永瑄咬了咬唇,只覺得心中一陣無力,自己的母親是皇后,是這世上最高貴的女人,他一直以為額娘在這事上再不必受旁人的氣,沒成想,就算是皇后,也會有如此無奈的時候。
「額娘,兒臣一定好好讀書,日後再不讓額娘受一點氣!」永瑄拉住了靜容的手,幾乎是下意識的說出了這句話。
靜容先是一愣,然後看向永瑄,他眼中滿是堅定,那神情,彷彿並非一個孩子。
靜容愣神片刻又笑了,她點了點永瑄的額頭,柔聲道:「好,額娘就等著這一天。」
第二天一早,靜容命人宣了三福晉進宮說話。
她這道懿旨雖然輕飄飄的,但是滿園子的人,卻不到一個時辰都知道了。
尤其是太后那邊,幾乎是第一時間就聽說了這個訊息。
她坐在通炕上,一個字一個字的描著經文,眼睛上還帶著新上供的玳瑁水晶眼鏡。
聽到林嬤嬤回稟,這才卸下眼鏡,若有所思的看了過來。
「總算是有動靜了,我還真以為她想要把這事兒扔給我這個老婆子呢。」太后淡淡說了一句。
林嬤嬤笑著回話:「皇后娘娘這應該也是擔心,因著純妃的緣故,旁人說閒話。」
太后輕嗤一聲:「她是皇后,這本就是她該做的事兒,就算是說閒話,也不該自己躲了。出了事竟一點也不聞不問,我看著也鬧心。」
林嬤嬤再不敢多言,只站著聽著。
太后自己說完這話,也嘆了口氣:「算了,她懷著身孕,不想管這事兒也正常,我聽說昨個淑慎給了承恩公夫人一個沒臉,可是真的?」
林嬤嬤點了點頭:「是真的,就在院子門口,許多人看著呢,十阿哥氣的臉都白了。」
「可憐見的。」太后感嘆了一句,也不知這句可憐,可憐的到底是誰。
「行了,你去把上次大喇嘛給我送的那尊金佛拿出來,賞了承恩公夫人,也算是替淑慎給夫人賠罪了。」
聽著太后淡淡的語氣,林嬤嬤抬頭看了太后一眼,卻見太后神色依舊平淡,便低下頭,恭聲應了一句,這才退了下去。
看著林嬤嬤出去,太后嘆了口氣,這宮裡面的事兒啊,就沒有簡單的。
靜容上午辰正宣的的三福晉,結果不到半個時辰,三福晉就進來了。
靜容在天地一家春前殿接見的人,結果三福晉人一進來,靜容都愣住了。
當年選秀的時候,博爾濟吉特氏是個珠圓玉潤的小姑娘,讓人看著就覺得心中歡喜,結果這才短短几年,竟然就瘦成這般模樣,看著像是一陣風就能吹倒似得。
靜容掐指算了算,距離她流產也有一個來月了,按理來說小月子也該坐出來了,怎麼還是這般模樣。
靜容忍著心中的疑惑,柔聲道:「怎麼瘦成了這樣,可憐見的,也該好生保養才是。」
一聽到皇后這話,博爾濟吉特氏的眼淚就流了下來:「是兒臣沒福,留不住小阿哥,如今這般模樣也是報應。」
靜容聽了這話,簡直有些不知道該怎麼應答,許久才道:「你若是總這麼想,那你這身子就只怕一直好不了,你和永璋都還年輕,孩子日後會有的。」
博爾濟吉特氏聽了也不回話,只是哭。
靜容看著頭都大了,她朝著趙嬤嬤使了個眼色,趙嬤嬤立刻招呼著屋裡的下人出去。
等到人都走乾淨了,靜容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