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聽說她抄起了佛經,竟也十分歡喜,有時候還會拉著她講講經。
不過靜容自來半懂不懂,因而從不多言,只是聽著,如此倒也趁了太后的意,往日在這宮裡,可沒多少人願意聽她說經。
靜容抄完了一卷,揉了揉手腕,擱了筆。
白芷在邊上有些心疼道:「娘娘如今還懷著身孕,何必如此辛苦,不如等生產之後再抄。」
靜容只是笑了笑:「抄一卷經文有什麼辛苦的,難道我懷了孕,就得一直坐在屋裡不活動不成?」
白芷到底說不過靜容,只好嘆了口氣不說話。
靜容也不當一回事,她現在又不和前世一樣,熬夜讀書學習,只是抄一卷經文,也當是修身養性了。
而且她還想著,這卷經文她得認真抄了,然後再供在佛前九九八十一日,等到年底太后的壽辰,她便又有了壽辰禮了,說不得比那些花裡胡哨的更得太后的心。
就這樣一直到了乾隆和永瑄回來的日子,當天靜容依舊去了太后宮裡,陪著太后等待乾隆一行人回來。
一早就有人報信已經到了,結果到了中午才回來。
而且乾隆也沒有第一時間來壽康宮,而是先去了養心殿,和朝臣見了面,這才來了壽康宮。
但是讓靜容歡喜的是,永瑄先過來了,一起過來的還有永琪和永瑢。
太后原本還因為皇帝不能第一時間過來而失望,結果一看到三個大孫子,什麼失望也沒了,笑著見牙不見眼,摟著幾個孫子,問問這個問問那個。
索性幾個孫子裡,除了永瑢不愛說話,其他兩個都一個比一個會說話,把老太太逗得笑聲就沒斷過。
靜容這個親娘,都倒退了半步,只能在邊上跟著奉承。
一直等到乾隆終於來了,太后這才讓幾個孩子退下,自己起身迎接。
乾隆大步走了進來,面上看著比之前稍多了幾分風霜之色,太后看了直心疼:「怎麼出去了一趟就成了這樣,可是底下人沒照顧好?」
乾隆笑著擺手:「額娘,兒臣沒事,只是黑了些,結實了些,身體倒是比之前健壯了。」
太后這才鬆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每次你出去,我這心啊,都不安定,總唸叨著你。」
聽著這話,乾隆的眼神也不由一軟:「皇額娘擔心兒臣,兒臣明白,請額娘放心,日後兒臣若是出門在外,定會時時給額娘報平安的。」
太后笑著拍了拍乾隆的手,母子倆之間流淌著溫情的氣息。
靜容在邊上看著,只當自己是個背景板。
一直到母子兩人終於看到旁人了,靜容這才說了第一句話。
「臣妾給皇上請安。」
乾隆虛扶了一把靜容:「皇后起身吧,快坐,聽聞你又有了喜,朕在外面也很高興,你近來身子可好?」
靜容笑了笑,說了句一切都好,又和他匯報了一下宮裡這幾日的情形,反正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說的乾隆十分滿意。
之後便是幾個兒子上前來給乾隆請安,乾隆讓他們一一起身,又和太后說了一下自己這次出去遇到的事情,都是挑比較輕鬆的話題,太后倒也聽得認真,幾個孩子在也在一邊補充。
等歡歡喜喜的說完了話,太后便讓靜容和幾個孩子退下了。
「你如今有了身子,就要好生養著,日後也不必來我這兒請安,等到孩子生下之後再說。」太后說的十分誠懇。
靜容倒也相信她說的是真話,不過想來太后關心的應該也不是自己,而是自己肚裡的孩子。
但是即便如此,靜容還是得笑著應承:「臣妾身子再沉重,也不能借著皇額娘慈心,亂了禮數。」
太后卻道:「禮數不禮數的,只看心,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