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裡,楊柳飛花的時候,總是會咳嗽,到了夏日裡雖然好些了,但是又犯了暑熱,每日都得吃藥問醫。
太后看著心裡別提多上火了,但是她也不敢勸,只能暗示著皇后去勸。
而靜容呢?
應是哼哼哈哈的應了,但是做是絕對不會做的。
乾隆這會兒,對這個陳氏正熱乎著呢,靜容何必觸這個黴頭,而且她覺著,乾隆這個喜愛,也就是一陣一陣的事兒,等這陣子過去了,指不定又拋到腦後了。
君不見之前十分得寵的令妃,如今乾隆連她門朝那邊開只怕都不知道了。
不過乾隆到底也不愧是命最長的皇帝,病了幾日之後,就慢慢好了,甚至還帶著靜容一行人又去了熱河避暑。
到了熱河,靜容覺得倒是比園子裡更涼快了,同時也開始算起了幾個兒女的婚事,永瑄年底就要成婚了,他的幾個弟弟妹妹,眼看年紀也到跟前了。
寧楚格早已經定下了親事,她今年也有十三歲了,在這個年代的人來說,已經算是大姑娘了。
按著乾隆的意思,及笄之後只怕就要賜婚的。
靜容嘆了口氣,她現在只想著,看能不能拖一拖這個時間,太早了,對孩子真的沒好處,起碼留到十七八。
要說寧楚格的婚事,還得靜容想辦法拖,那永璂就是辦法也不必想了,他的那個便宜岳父,索諾木喇布坦,去年年底的時候沒了,乾隆特許,他們的婚事可以延遲到三十三年再辦。
雖然延遲了婚事,但是靜容還是挺高興的,能晚婚就晚婚吧,畢竟永璂今年才十四,十四歲就成婚,靜容這心裡也接受不了啊。
至於永瑄,雖然十五歲比永璂大了一點,但是在靜容看來也是孩子,只是永瑄的事兒,現在靜容是徹底沾不到邊,全部都有乾隆一手包辦,靜容也就能管管他的衣食住行。
算完了自己幾個孩子,靜容心理也有些空落落的,眼看著他們都大了,也要一一成婚了,自己這個額娘,或許也不再是他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了,說失落是有的,但是更多的卻是高興,高興他們能夠長大成人,擁有自己的生活,去感受這個世界。
正想著呢,永璟打著哈欠進來了,看著有些不高興。
靜容這還是頭一次看到小兒子這麼明顯的情緒波動呢,忍不住道:「你這是怎麼了?誰又惹著你了?」
永璟撇了撇嘴道:「兒臣本想去找十哥說話,結果十哥和外祖家那個叫善保的人出去了,這都好幾回了,十哥怎麼老和那小子混一起啊。」
靜容有些失笑,這是吃醋了?
也是,永璟自來情緒淡薄,除了黏自己一點,也就和永瑄能說到一處去了,他往日裡也願意跟在永瑄身邊,如今看著自己十哥被人搶走了,這心裡肯定不舒服。
「你十哥是正經和人交際,你著什麼急啊,額娘聽說,那個善保考上了鹹安宮,在滿人裡也算是個人才了,你十哥親近些有什麼不好?」
永璟撇了撇嘴:「不就考上了官學嗎?正經出身還沒有一個呢。」
這小子,靜容笑著拍了拍永璟的頭:「別操心這些了,你如今正是讀書的時候,好好讀書才是正經,總想著跟著你十哥到處跑算什麼事兒。」
永璟卻不在意,只道:「十哥答應了我,要帶我去看西洋畫呢,現在是說話不算話!」
靜容真是說不過這孩子了,只能又哄了哄,又拿了一張自己庫裡的西洋畫給他,這才哄得他不再捏著這事兒生氣了。
看著永璟專注看畫的側臉,靜容嘆了口氣,永璟這孩子,聰明是足夠聰明,但是有時候就是看著不通俗務,每日裡只是畫畫寫字,這方面他倒是比永瑢還有天賦。
只是除了這些,旁的都看的懵懵懂懂的,他也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