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總想著皇阿瑪和皇額娘該是伉儷情深,但是如今看著,說什麼夫妻情分,這對天子來說,著實是太過涼薄,若是皇額娘如今還活著,看著今日情形,指不定會怎麼難受呢。
其實這事兒也不止太后心裡不舒坦,舒貴妃也不舒坦。
她自打知道了皇上寵幸了一個不知底細的女子,就心裡一肚子邪火沒處發。
但是她到底在後宮沉浮了這麼多年,也是有了些城府,知道這事兒自己摻和不得,因此這幾日一直拘著永瑆和永璂在跟前,不讓他們出去亂跑,自己也裝縮頭烏龜,對此事不發一言,即便是太后聞到跟前,她也繼續裝傻,假裝不知道。
雖然把太后氣的夠嗆,但是舒貴妃知道,自己的命運是捏在皇上手裡的,要是她鬧得皇上不痛快了,皇上會讓她千百倍的不痛快,因此她倒是識時務的很。
但是永璂這幾天卻不開心。
他雖然沒在皇阿瑪跟前侍奉,但是他可是永瑄的親弟弟,訊息也是便利的很,他知道的比舒貴妃還早,他甚至還知道,這幾日皇阿瑪一直在招那個陳氏侍寢。
永璂心裡噁心的夠嗆,這種身份的女子,皇阿瑪竟然也要寵幸,難道日後還想讓她入宮,成為後宮妃嬪嗎?
只要想著這女子和皇額娘坐在一個宮室裡,他就覺得玷汙了皇額孃的品性。
可是子不言父過,皇阿瑪想要寵幸誰,他有什麼資格過問呢?
因此這幾日永璂一直在生悶氣。
一直等到永瑄回來看他,他這才把這事兒抱怨了一通。
永瑄卻看著沉靜的很,似乎並沒有被這事情影響,等永璂說完了,這才淡淡道:「那你知道,若是皇額娘知道此事,她會怎麼處置嗎?」
永璂臉漲得通紅,許久才道:「自然又要生一場閒氣,心裡還不知道怎麼傷心呢。」
永瑄卻嘆了口氣:「錯了,皇額娘要是知道此事,只會平靜的應下,然後一切聽從皇阿瑪的吩咐。」
永璂有些詫異的看向永瑄,永瑄看著自己這個傻弟弟,輕聲笑了笑:「咱們身處這個地位,又和那個陳氏有什麼分別呢?富貴榮辱,不過是皇阿瑪的一句話,你又何必苛責陳氏,她的出身,也不是她能選的,如今被皇阿瑪看上,或許也是她的福分,咱們就別多嘴了。」
永璂一點不理解永瑄這句話,他雖然平時看著平和,心底也自有身為皇子的傲氣,如今聽皇兄的意思,在皇阿瑪面前,他們的身份地位,卻是和一個娼妓沒什麼分別,這如何能讓他接受。
不過他到底也不是個能言善辯的,只能有些鬱悶的不說話。
永瑄一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心中的想法,不過卻沒有解釋什麼,只是拍拍他的肩:「好了,別難受了,你這幾日就好生在舒母妃這兒待著,學學舒母妃為人處世的方式,別總為難自己個了,要看開一點,才能活的長久。」
永璂有些彆扭的躲過了永瑄的手,悶悶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十哥,咱們什麼時候回杭州啊?」
永瑄見他這樣也不生氣,抓過他又摸了摸頭,這才笑道:「最遲三天就能回去了,這幾日京裡的摺子越發多了,皇阿瑪再怎麼沉迷也該回去了。」
永璂這才鬆了口氣:「那就好,早點回去,我怕皇額娘一個人在杭州孤單的很。」
永瑄的笑變得溫暖起來,又拍了拍弟弟的腦袋。
靜容活生生在杭州等了十天,乾隆這才迴轉。
她看著回來這個架勢,覺得好像有些不對,太后一回來就回了自己宮裡,也不等乾隆來送,然後也不讓妃嬪和皇子皇孫來給她請安,只說自己身上不舒坦,要休息一會兒。
至於乾隆,因著皇太后的不給面子,看著有些尷尬,人也看著比離開時瘦了些,眼睛下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