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娘。」靜容看著郎佳氏的模樣,不由皺起了眉:「怎麼看著比上次進宮瘦了。」
上次進宮,就是一個月前過年那段時間,這才一個月過去,郎佳氏的確瘦了些。
郎佳氏卻不在意:「瘦些好,人都說,人生難買老來瘦,我每天都診平安脈,身子健壯著呢,就是這幾日我在家裡後面院子裡種了幾行菜,忙碌了兩天。」
靜容卻沒料到郎佳氏還給自己找了個這個活幹,不過想著找點事做做也好,省的在家裡閒得發慌,沒什麼排遣。
「種些菜也好,活動活動筋骨,只是您不許忙碌太過,否則反倒不好。」
郎佳氏笑著點頭。
兩人之後又聊起了家裡的事兒,說起家裡的事兒,郎佳氏就嘆氣:「你那侄媳婦孃家,也是個命不好的,她那個哥哥,前些年沒了,只留了孤兒寡母三個人,孤零零的沒人照應,本想著接回京來,讓他們瑪法照顧,沒想到你侄媳婦的阿瑪也去世了,後來實在沒法,就把娘三接到了咱們家照料,真真是個可憐的,那個大的,就比咱們十阿哥大一歲,小的就和訥敏差不多大,你侄媳婦那個嫂子也是個病罐子,聽家裡府醫的意思,也就這幾天了,這倆孩子,沒了爹又沒了媽,以後也不知道怎麼過日子喲。」
靜容聽著這話也心中感慨,也是真的可憐,想了想,讓白芷去庫裡取了兩樣文房四寶,並兩個玉佩,幾對金裸子,還有幾樣藥材給了郎佳氏。
「這些東西就給那倆孩子吧,這些藥材,給侄媳婦的嫂子用,也算是我一份心意。」
郎佳氏接了東西滿臉笑:「能得娘娘的賞賜,那是他們天大的福分,日後想來也能平平安安的。」
靜容勉強笑了笑,她要是真有這麼大福分就好了,也不過是自欺欺人,求個心安。
等和郎佳氏說完話,靜容就讓人把郎佳氏送了出去,今兒她的壽宴,幾個孩子,也就只有寧楚格一直待在身邊,永瑄、永璂、永璟都被乾隆給叫到前頭去了,現在還沒回來。
等到郎佳氏一走,寧楚格就依偎在靜容身邊,小聲道:「額娘,郭羅瑪嬤怎麼頭髮是白色的?」
靜容看了寧楚格一眼:「因為你郭羅瑪嬤年紀大了。」
寧楚格有些不信:「皇瑪嬤年紀也大,頭髮怎麼是黑的?」
靜容被這話問的哭笑不得,她能說皇太后人家是保養有方,或者說給皇太后梳頭保養頭髮的人,有把白頭髮藏起來和染黑的技術嗎?
這話多傻的人都不能說啊,因此靜容只笑著道:「你郭羅瑪嬤不及你皇瑪嬤福氣深厚,前些年又病了一場,頭髮這才白了。」
寧楚格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怪不得那些外命婦也有許多白頭髮的,我以後可不想頭髮也白了,我也要喝皇瑪嬤一樣福氣深厚。」
看著她孩子氣的話,靜容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點了點她的鼻子,說了句臭美。
等到下午的時候,三個孩子也回來了,不過這次回來,他們三個卻又正兒八經的給靜容磕頭祝了壽,看的靜容有些心疼:「快起來快起來,之前不都磕過頭了嗎?」
永瑄笑看著靜容:「之前那是國禮,如今這是家禮,兒臣祝額娘福壽延綿。」
靜容哭笑不得,拍了拍他的腦門:「就你花樣多,這是你想出來的主意吧?」
「知我者額娘也,的確是兒臣的主意。」永瑄怪腔怪調的又給靜容長拜了一下。
靜容失笑:「除了你這個鬼精靈,也沒別人了,你兩個弟弟,一個比一個老實,偏你是個滑頭的。」
永瑄也不大在意,只笑嘻嘻看著靜容。
等靜容過完了壽,乾隆突然和靜容說,永瑄也虛歲十五了,如今已經能通讀五經,學問漸長,只是還不識俗物,該長進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