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說得對,血債要用血來償,永璋害了自己的孩子,那如今他也應該用自己的性命來償還。
豫嬪被嚇的不輕。
她哆哆嗦嗦的窩在通炕上,身上裹著被子,在這暑日裡,顯得格外詭異。
她是真沒想到,那人竟然有這麼大膽子,三阿哥真的沒了。
到底是怎麼沒的,她想也不敢想。
她不會露餡吧?
那藥可是她給博爾濟吉特氏的,可是她也只是嚇唬嚇唬她,照她看著,博爾濟吉特氏這樣的女人,壓根就沒這個膽子。
可是誰又能想到,三阿哥真的死了!
要是真的是博爾濟吉特氏毒死的,那這事兒要是爆出來了,自己只怕也逃不脫!
豫嬪因為這事兒已經好幾天沒休息好了,整個人都瘦了一圈,人也看著神叨叨的,不讓宮女到跟前伺候,卻又時不時的打聽三阿哥府上的事兒。
但是幸好,這幾日三阿哥府上的事兒,說起來的也多,但是大多都是說可憐,嘆息的,豫嬪跟著打聽,倒也不算出格。
等到三阿哥的喪事都辦完了,卻還是沒有傳出什麼訊息,豫嬪這才鬆了口氣。
或許三阿哥真的是病死了,是啊,三阿哥原本就病歪歪的,看著命不久矣的樣子,就算是病死了也正常。
博爾濟吉特氏雖然也是蒙古人,卻是被她娘寵著長大的,哪能和她們這些草原上長大的藩部女子相比。
豫嬪壓抑著心中的不安,為了不讓人看出來,也不敢和之前那樣再窩在宮裡不出來了,反而又開始交際起來了,似乎像是忘了之前的喪子之痛。
她這個模樣,旁人倒也沒有疑心,畢竟喪子雖然痛,可是失了皇上的寵愛,那更痛苦,生活在這宮裡的人,遲早都要明白這個道理。
而靜容看著豫嬪出來走動,也並未疑心,畢竟謀害皇子這種事太過離奇,誰也想不到竟然會發生,而且謀害的,還是永璋這樣無害的皇子。
等到永璋喪事過了,乾隆照樣去了木蘭。
不過今年乾隆明顯沒什麼興致,圍獵完,就回了京。
等到翻過年,永璇的婚事也該準備起來了。
初定在四月,婚期在六月,但是在這之前,又得按照清宮的規矩,給永璇指定房裡人了。
不過這次沒讓靜容操心,永璇自己把事情解決了,他寵幸了跟前的侍女王氏。
原本也是沒人知道的,但是當太后和他提給他指人這事兒的時候,永璇突然自己張了口:「皇祖母,孫兒跟前有個侍女,伺候的極為妥當,孫兒已經收用過她了。」
太后整個人差點裂開了,要知道皇子納妾,這的確理所應當,但是第一個教導人事的妾室,那得必須是長輩賜下,才算正經,自己直接收用了,還大咧咧說出來,這簡直讓太后懷疑自己的人生觀。
「這麼大的事兒,你怎麼不和我說呢?」太后也糊塗了,這話說的怪不妥當的。
永璇還有些不好意思:「孫兒,孫兒這也是情之所至,後來又不好意思與祖母說,這才……」
太后嘆了口氣,算了,他也每個親媽在,弄出這種事兒也尋常,就算違背禮數,也不算大錯。
「行了,既然你喜歡那個侍女,那收用便收用了吧。」太后淡淡道。
永璇卻有些扭扭捏捏:「祖母,她好歹是孫兒的第一個女人,總得過個明路吧。」
太后都氣笑了:「怎麼著?你還想給她上玉蝶?我告訴你,想都別想,等她有了生育再說,如今就先做個侍妾,等你福晉進門再說。」
永璇撇了撇嘴,到底沒敢多言,只能訥訥應了。
心中卻想著,尹繼善那個老狐狸的女兒,只怕也是個不好相與的,不過沒事兒,自己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