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好像就這麼無聲無息的過去了,除了索綽羅氏哭了兩腔,乾隆垂問了兩句,整個後宮,似乎都沒人關心這個小小阿哥的命運。
靜容倒是有些牽心,但是她這兒事情也多,而且那也不是她的親孫子,她能伸手也有限。
直到這位小小阿哥出生三天後,他終於結束了自己短暫的一聲。
這麼小的孩子,還是夭折的,皇家陵寢都不能入,最後五阿哥給他在皇家寺廟裡寄了個牌位,等念過三年的經,才能遷入皇家陵園。
靜容聽了這話,也就感慨了幾句,然後領人送了些東西過去,也算給這個孩子盡點心意。
不過沒想到這個小小的動作,倒是讓乾隆心中寬慰。
「這滿宮上下,除了愉妃,只怕也只有你惦記著那孩子,也是索綽羅氏福薄,竟也沒能留住。」
看著乾隆感慨的樣子,靜容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自己惦記,也是因為覺得他可憐,還在孃胎裡,就陷入了這後宮爭鬥之中,而且自己也有這個名分能夠惦記。
愉妃惦記,因為那是她的親孫子。
至於旁的人,在這深宮中存活本就不易了,又怎會多管旁人的閒事。
不過這老實話,卻不能老實說,靜容只能笑笑:「其他人心中只怕也是難受的,只是他們到底是後宮妃嬪,倒是不好插手皇子府中的事兒。」
乾隆聽到這話,倒是點了點頭:「這倒說的也是,不過永琪這第一個孩子,就這麼沒了,只怕他心中也難受,朕想著,讓喇嘛去他宮裡念幾天經,也算是安撫他喪子之痛了。」
靜容聽著心中咋舌,這還真是關心永琪啊,不過這也就是個心理安慰了,沒什麼不可以的。
「皇上想的妥當,正該如此。」靜容笑著道。
喇嘛進園子的第二天,永瑄從上書房回來,臉上有些發青。
靜容見了,有些心疼,急忙問他怎麼了。
永瑄有些不好意思:「五哥住的地方離我近,這幾日喇嘛念經,兒臣有些沒睡好。」
靜容聽了更心疼了,急忙道:「睡不好你怎麼不早說,這都念了兩天經了,怪不得你昨個吃飯的時候直打哈欠。」
永瑄更加不好意思了:「不過是小事,沒得勞煩額娘擔心。」
靜容嘆了口氣,這孩子,也就是太聽話了,她摸了摸永瑄的額頭,輕聲道:「你這點小事都不和額娘說,額娘又怎麼能放心呢,好孩子,如今你五哥失了一個孩子,心裡正是不痛快的時候,喇嘛念經,也是為了讓他心裡好受些,你得多擔待著些,不過既然你睡不好,也不能就這麼生熬,今晚若是不成,你就在我這兒住下吧。」
永瑄聽了急忙擺手:「額娘,兒臣自然明白這個道理,也不會怪五哥,但是住在您這兒真的不成,兒臣都是大孩子了,怎麼能住在額娘處,而且您這兒還有寧楚格和永璟呢。」
靜容聽了忍不住發笑,今年永瑄也有八歲了,看著的確高了些,但是在靜容眼裡,他卻也的的確確是個孩子。
不過小孩子的自尊心強,也不能真強扭著讓他住下,靜容便道:「既不想住我這兒,那就住到永璂那兒去吧,他那兒清淨些。」
永璂一聽這話也急忙點頭:「是啊,十哥,住我那兒去吧,咱們到時候還能一起上下學呢。」
永瑄知道這是皇額娘最後的底線了,只能點了點頭:「那行,待會兒我就讓高平安把我的鋪蓋送過去。」
永璂開心的笑了,自打他們搬出去,他可好久沒和十哥一起住了。
等說好了住處,他們這才開始用膳。
永瑄有些神秘兮兮的和靜容道:「這幾日五哥的面色都不大好,父皇這幾日也對他多有體貼。」
靜容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