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有什麼辦法?
王爺和王妃都不大管臺吉,是她把臺吉一點一點奶大的,是她看著臺吉從巴掌大的小人,一點點長成今日這樣,她捨不得啊!
可是她也對不起自己的孩子,那孩子剛一出生,自己就離了家,如今這麼多年,幾乎也沒見他幾面,如今卻要因為自己,連累那孩子沒了命,她如何能捨得。
所以她只能嚥下心裡的苦水,忍著心疼,每日給臺吉喝一碗蘇臺茄。
臺吉最喜歡她煮的蘇臺茄,他總說,自己沖的味道和旁人不一樣。
其實哪有什麼不一樣,只是臺吉看重她,所以總覺得她做什麼都是好的。
想到這兒,乳母忍不住流下淚,事已至此,她也辯駁不了什麼了,是她對不住臺吉。
「娘娘,這幾樣東西都是王爺交給奴才的啊,奴才一家子都在王爺手裡,奴才也是,也是沒辦法啊……」
乳母哭的悽厲,靜容看著她那副慘樣,皺了皺眉,這事兒倒是有些不好處理了。
正當她要說些什麼的時候,突然拉旺多爾濟從側室走了出來。
之前她就和拉旺多爾濟說過,今日要審他的乳母,原本不想讓他接觸這件事的,但是沒成想拉旺多爾濟卻堅持要再一旁聽。
而現在他走了出來,還是個小孩模樣,但是眉目間卻好似有了幾分大人的鄭重。
「娘娘,此事不如交給奴才處理吧。」他向著靜容行禮,語氣平靜。
靜容看著他,嘆了口氣:「拉旺多爾濟,你年紀還小,這種事,本就不該讓你知道的,只是永瑄看重你,說你雖然年紀小,卻很有自己的主意,這才告訴你這件事,如今你的乳母已經犯了錯,雖然其情可憫,但是到底也是做錯了,你說要自己處置,那要怎麼處置呢?」
拉旺多爾濟有些倔強的看著靜容,也不躲閃,直直道:「娘娘都是為了奴才好,奴才明白,只是乳母她到底照顧了奴才這麼多年,雖然做錯了事情,奴才還是想饒過她。」
靜容笑了笑:「你心思敦厚,寬容大度,這很好,但是若是有人害你,你不處置,那麼日後豈不是人人都來害你?」
拉旺多爾濟到底還是個孩子,一聽這話,也是有些懵了,求救似得看向側室的方向。
而這時,永瑄這才掀了簾子,緩緩走了出來,他面上還帶著笑,語氣也很平淡:「額娘,您就別嚇唬拉旺多爾濟了,您的心腸有多軟,難道兒臣不知道嗎?這個乳母到底也是受人指使,而且根據張太醫所言,她每次還減少了藥的用量,拉旺多爾濟這才能撐到今天,而且她到底也是拉旺多爾濟的乳母,若是大張旗鼓的處置,對拉旺多爾濟的名聲也不好,不如您開開恩,將她趕出宮廷,自此以後,不得回京,可好啊?」
靜容看著這個鬼靈精,就知道剛剛拉旺多爾濟的那番話指不定是他教的,但是再怎麼她也不好在人面前拆自己兒子的臺,只能笑罵道:「你倒是把我的心思拿的穩穩的。」
說完看向跪在地上的乳母:「十阿哥的話你可聽清了?」
乳母自打拉旺多爾濟一出來,就羞愧的縮成一團,恨不得自己不存在。
如今聽了這樣一番話,悔恨的淚水早就忍不住流了下來,她一邊磕頭一邊哭:「奴才都聽清了,是奴才對不住臺吉,是奴才該死,臺吉殺了奴才吧,奴才罪該萬死啊。」
拉旺多爾濟卻只是嘆了口氣,走到乳母跟前,扶著她的肩膀,看著她:「乳母,你待我很好,我一直記得,害我的人,是阿瑪,你也是被逼無奈,我心裡也清楚,你放心,我會和阿瑪說,讓他放了你的男人和孩子,日後你們就離開部落,在關內討生活吧。」
乳母看著眼前這個懂事的孩子,只覺得腸子都悔青了,她其實何必這麼聽王爺的話呢,她大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