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是這件事的苦主,若是皇后知道了自己額娘做的事兒,再在皇祖母面前說幾句不好聽的,那他的額娘,只怕就沒有翻身之地了。
永璋急的在太后宮外轉圈。
太后宮裡的那些侍奉的奴才卻只當看不見,沒一個敢把三阿哥放進去的。
永璋思索再三,最後還是不得不聽從出來前純貴妃的吩咐,朝著四公主的住處走去。
永璋心裡知道,若是此時四公主過去太后跟前說話,指不定會在太后跟前失寵,但是他實在也是沒辦法了,額娘眼看被皇阿瑪關了起來,若是他們這些兒女都無法拯救額娘,那又有誰把額娘放在心上呢。
永璋來和四公主說額娘吩咐的時候,整個人羞愧的都不敢看四公主的眼睛。
但是四公主卻只是沉默了片刻,就淡淡道:「兄長放心,我知道了。」
永璋聽著妹妹有些失落的語氣,只覺得心裡十分難受,結結巴巴道:「若是不成,妹妹也不必勉強,額娘必不希望妹妹出什麼事。」
四公主愣了愣,然後笑笑,這笑在一個七八歲的女孩身上,倒是多了幾分溫柔繾綣:「三哥不必多言,額孃的心思我是最瞭解的,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我心裡有數。」
永璋終於抬起頭,看向四公主。
她臉色有些隱隱的蒼白,整個人看著也十分單薄,有幾分弱不勝衣的意思。
永璋愣住了:「妹妹,你生病了嗎?」
四公主淺淺一笑:「前幾日生了暑氣,如今好多了,哥哥不必擔憂。」
永璋一時間無言以對,想要說些什麼,卻又張不開口。
看著這個老實的有些過頭的哥哥,四公主實在無意為難,她明白,三哥也是被額娘利用了,他和自己一樣,都是可憐人,自己又何必讓三哥也跟著難受呢?
因此四公主笑著轉移了話題:「三哥,時間不早了,我也該過去了,否則只怕晚了也就來不及了,三哥且在我這兒歇歇,我去去就來。」
永璋張了張嘴,到底還是沒把留下她的話說出口,就這麼看著四公主,帶著自己的貼身宮女,朝著太后的住處走去。
太后知道,四公主這個時候來的目的,她心裡有些失望,卻也覺得她如此做理所應當。
畢竟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這還是自己的親額娘,要是不來,才是真的狼心狗肺。
太后沉默了片刻,終於淡淡道:「讓四公主進來吧。」
等到傳話的人離開,太后才看向靜容:「你也別吃心,純貴妃不是個好的,但是四公主卻是個好孩子,她待會兒若是給純貴妃求情,你也別覺得難受,本宮和皇帝是不會聽她一個小兒之言的。」
聽著太后這番話,靜容就算和太后情分淡淡,也覺得太后對四公主一片慈愛心腸了,這是把什麼事都給她想到前面了,只是不知道,四公主可擔得起太后這番關愛。
想到這兒,靜容勉強露出一個笑:「臣妾也並非什麼不講道理的人,自然不會將這件事怪到四公主頭上,而且如今皇上也還沒有下定結論,或許純貴妃真是被冤枉的也未可知。」
太后聽著這話,嘆了口氣,搖頭道:「人已經被看管起來了,還會有什麼結果呢。」
太后心中當然明白,或許這事兒不是純貴妃乾的,但是現在很明顯,純貴妃已經入了旁人的局,而且她本身只怕也不乾淨,因此是與不是的,已經沒意義了。
正說著,四公主終於進來了,她看起來有些惶然,衣裳也沒換,只穿著一件半舊的家常衣裳,頭髮只是勉強梳就,連朵絨花都沒帶,彷彿是剛一聽訊息,就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靜容看了忍不住感嘆一句,就四公主這心計,也不是普通小孩子能比擬的。
「孫兒給皇祖母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