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一年多一來,白蘇已經謹慎了許多,但是快人快語的性格還是沒能改變。
靜容勾了勾唇:「只怕是不能的,若我說了,皇上問我訊息從哪兒來的?我又該如何回應?說舒妃勾連外臣嗎?」
白蘇神色一凜:「此事果然難辦。」
靜容垂下眸:「若是好辦,傅恆也就不會把這事兒推到我這兒了。」
皇上的兒子哄騙自己的老子,這事兒別說傅恆不敢說,便是太后只怕都不敢說。
疏不間親,不是說假的。
「那娘娘該如何?」白青也有些緊張:「難道就眼睜睜看著四阿哥哄騙皇上嗎?」
靜容嗤笑一聲:「祥瑞這種東西,你若是想信,便是假的也能成真,若是不信,便是真的也不屑一顧,皇上是什麼樣的性子,我多少也知道一些,他定然是極高興的。」
白青嘆了口氣,她也知道,娘娘說的是真的,只是到底還是有些不甘心。
靜容心中也是一嘆,她到底還是小看了嘉嬪,能在乾隆身邊待這麼多年,還生了這麼多孩子,果然不是省油的燈,至少對乾隆這個人,瞭解的很深刻。
既然靜容決定閉嘴了,自然也就當沒聽過這件事,只是雖然決定閉嘴,對於這件事會引起的結果,她還是做了一些準備。
乾隆的反應他不能掌控,但是她也知道,就算乾隆放過嘉嬪,也是心不甘情不願的,因此自己這兒,倒是可以準備一些安慰的話,來讓乾隆心理更舒服一些。
果不其然,等到下午射獵的時候,前面就傳來訊息,四阿哥捉到了一頭白鹿,獻給了乾隆。
乾隆大喜,想要重賞四阿哥,卻沒想到四阿哥當場給乾隆跪下,說自己不想要賞賜,只是母妃病重,希望能在母妃身前服侍。
一時間群臣都稱讚四阿哥純孝,乾隆似乎也十分滿意,當場下令,讓太醫院使親自給嘉嬪診脈,至於四阿哥的請求,則是十分溫和的拒絕了,讓他安生讀書,他的母妃才會早日康復。
倒真是一副父慈子孝的溫和場面。
靜容聽了都忍不住嘆息,乾隆果真是有兩把刷子,至少面上做的讓人找不出一點話頭。
但是既然已經讓太醫給嘉嬪診脈了,那對嘉嬪的禁足,只怕也算是解開了。
只是不知道,這個結果,對嘉嬪來說,是否真的滿意。
靜容嘆了口氣,沒有再多想,對她來說,只能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晚上的時候,敬事房的太監過來傳話,乾隆今晚會來靜容這兒。
靜容雖然早有預料,但是聽到這個訊息,心裡還是鬆了口氣,這麼看來,至少如今乾隆對她還是挺信任的。
靜容這次再沒有像上次那般漫不經心,而是仔細的準備了一番,她知道乾隆來她這兒,定然是心裡不痛快的,她可不能引火燒身,而是儘量的給乾隆熄火。
靜容備好了東西,自己也稍微收拾了一下,穿了件素色的家常衣裳,頭髮也儘量梳的溫婉一些,沒帶什麼頭飾,儘量讓自己看的溫婉柔和。
等到乾隆快來的時候,靜容親自去了外間迎接。
乾隆的面色是有些惱怒的,甚至有一種被人愚弄的憤怒,但是當他看見靜容溫和平靜的站在那兒的時候,原本的一腔怒火,突然就消散了許多。
「皇后怎麼出來了。」他緊走幾步,上前將靜容扶了起來。
靜容只是淡淡一笑:「皇上駕臨,臣妾自然該親身迎接。」
乾隆看著靜容,有些懊惱的嘆了口氣,自己心裡都覺得不舒服,更何況本是受害者的皇后,但是她卻依舊能這樣對自己笑,乾隆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兩人沉默的一前一後進了裡間,靜容依舊十分妥帖的侍候乾隆換了衣裳,